為什麼皇上會對唯一的皇子這樣若即若離?現在終於有了答案,果然是沒有無緣無故的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果,一切不過是源於師姐對師哥難以忘懷的痴戀,只是這痴戀到底是緣,還是孽?聶臻也不知道!
“太傅,晉太子到了!”明珠的稟報讓聶臻從一陣恍惚中清醒過來。
多次鍥而不捨的相邀,聶臻都避而不見,想不到今天居然貴足臨賤地了,聶臻冷笑一聲,她可做不到起身外出恭恭敬敬相迎那什麼尊貴的太子,連身子都沒動,只淡淡道:“請他進來!”
鳳鳴想不到今天臻兒竟會同意見他,波瀾不驚的鳳眸陡然出現璀璨喜色,燦爛炫目,更顯俊美。
聶臻見他進來,揮手屏退了其他人,避開他欣喜的眼神,一臉漠然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之所以答應見你,是因為我現在心裡煩悶,一時也不知道該找誰說,不管有什麼恩恩怨怨,你也算是我的故人!”多年的習慣還是不容易改變,以前不管有了什麼煩心事,都會找師哥,一股腦兒去傾吐出來,心情就好多了,那個時候的師哥就像無邊無際的海洋,可以淹沒她所有的不快樂,帶給她碧海長天般的明淨暢快!
“到底什麼事讓你這樣煩?”鳳鳴在聶臻身邊坐下,如從前般自然隨意,目光溫暖!
聶臻靜靜看他,徐徐道:“是過去的事!”
鳳鳴眉峰一擰,神色微變,聶臻看在眼裡,幽幽道:“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其實我也不想,可讓我不能釋懷的事就和這個有關,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師姐雖然做了皇后,可她從未真正忘記過你,哪怕是身處繁華里,內心也只有深深寂寞和荒蕪情感,一想到師姐這看似榮*實則悲哀的一生,我突然覺得很難過,明知道也許怪不得你,可我心裡還是忍不住怨懟你…”
他的神色染上了一抹秋天的晦暗,聶臻見狀,言簡意賅地說了師姐的事情,還有那首愁腸百結的《蝶戀花》,只略去了她失*緣由和死因可疑的事情。
鳳鳴沉默了許久,目光沉沉地看著聶臻,隱有愧然之意,“你說得對,是我對不起梓冉!”
今天他這樣坦然承認,不像以前一樣百般辯解,反而讓聶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樣好的兄妹,如今都陌生了,只好顧左右而言其他,“你什麼時候回晉國?”
鳳鳴勉強笑了一下,鳳眸中有深不見底的失望,“你就這麼希望師哥趕緊走?”
聶臻看他如同兒時一樣*溺眸光,心底忽然一時酸澀難言,喉中哽咽,被欺騙之後的惱怒漸漸褪去之後,剩下深深失落,在自己心裡,這個年長的師哥就如同自己的哥哥一樣值得敬愛重,可此時的心情如同遭遇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滿目狼藉凋殘,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冷淡的口吻,“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你不用替我擔心,若沒有什麼事的話,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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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思桐就喜滋滋來報,雨音求了賢妃娘娘,賢妃果然答應了,筱蝶總算暫時無性命之憂,思桐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聶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意外,賢妃通達仁厚的名聲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這樣的人情她不賣才是怪事!
思桐正欲再說什麼,明珠忽然匆匆進來,偷偷看了聶臻一眼,有些惴惴不安,眼眸卻有晶瑩亮色和小女兒羞態,“啟稟太傅,大公子和二公子來了!”
二公子?聶臻想起那晚在宮宴上見過的坐在霍興彥身邊的華服男子,不過當時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很快,兩人就到了聶臻面前,聶臻不由得多打量了二公子幾眼,與霍興彥的溫和穩重不同,他更加年輕,輪廓和眉目間透出桀驁不馴和英武傲色!
“這是你二哥,沁年!”霍興彥對聶臻舒和一笑,暈開了悶鬱和尷尬,又對霍沁年道:“這位就是梓冉的妹妹,聶臻!”說到此,他又特地強調了一下,“也是我們的妹妹,大家都不是外人,你說是吧?臻兒!”
霍沁年今天是被大哥強行拉過來的,大哥的用意他很清楚,就是為了改變他對聶臻的態度,告訴他聶臻是霍家的恩人,也是暗地給他一個警醒,不要把聶臻當做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一般利用,他雖然不屑大哥的做法,可大哥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和在霍家的威望卻是毋庸置疑的,是目前的他根本不能比擬的,再不也樂意也得前來應付!
人雖然來了,可在聶臻這種無出身無封號的女人面前,他總有一種權貴世家子弟特有的高傲,不情不願道:“聶太傅!”
沁年如此勉強的態度讓霍興彥立露不悅,再看聶臻雖並未生氣,可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