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看著周嬸那張慈祥樸實的臉,聶臻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說不要,就被他眼明手快地按住了,笑得一臉理所當然,“多謝!”
薔薇終於看見了公子舒展的笑意,在燈光下,格外魅惑動人,彷彿整間屋子都被點亮一般,蓬蓽生輝,瞬間呆了一呆,可沒等她反應過來,公子已經抱著夫人進入了房間,關上了門,阻隔了她的視線!
房裡已經點好松油燈,雖然不大,而且很簡陋,但也很整潔,被褥也是新換的,君玄影直接讓聶臻坐到*上,正欲幫她寬衣,聶臻惱怒地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他的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可依然微微勾起唇角,看著聶臻,似笑非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聶臻莫名其妙,“知道什麼?”
他露出無害的笑意,“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裡地處深山,幾乎荒無人煙,只有幾戶人家,主要靠打獵為生,他們吃的,住的,你都看見了!”
聶臻越發糊塗,“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的意思是說,這戶人家家裡只有三間房!”
聶臻徹底明白了,原來如此,何必這麼拐彎抹角?他們現在住的是周嬸兒子的房間,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房間了,別把這裡想象著王侯府邸,亭臺樓閣,曲曲折折,閨房無數!
沒等聶臻開口,他就淡淡道:“你要是真覺得打擾了人家不好意思,這麼晚了,就不要去給他們添麻煩,何況他們也沒多的房間給我們住了!”
聶臻啞然失笑,漂亮的眼眸寫滿揶揄,“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我要勉強自己和你*一室…”
聶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說得天經地義,“我自幼養尊處優,享盡世間繁華,現在這個破房間已經很委屈我金貴之軀了,如果再說什麼要把我趕出去睡的話,我看你就免了!”
他漫不經心地說完,又看向聶臻,嘴角笑意更濃,“至於你,就更別想了,外面更深露重,你受傷可不輕,萬一逞一時之氣,被狼叼走了,誰也救不了你,所以,不管你有多麼恨我,這段時間也只能勉為其難和我住在一起了,想要報仇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要是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我對你將來的計劃實在不報樂觀希望!”
聶臻經歷了一場生死,精神有些萎靡,反觀他卻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風度不減,姿容出塵,淡淡光影在他俊朗臉龐上勾出絕美的影子,想起薔薇初見他之時合不攏嘴的震驚和痴迷。
她冷冷一笑,這男人不過是一頭披著華麗外衣的狼,專門到處禍害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心下一動,輕笑道:“你和易清綰情深意重,在寧江上,你們正難捨難分郎情妾意的時候,你跳入激流,從此下落不明,生死難料,此刻她一定為你擔心死了,如果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你說她會不會傷心欲絕,你捨得她難過嗎?”
難捨難分?郎情妾意?他嗤笑了一聲,“在江上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可不短,想不到你對我觀察這麼仔細,我真是受*若驚,欣喜若狂!”
聶臻漠然道:“你們都是我的仇人,觀察仇人自然要仔細,沒看獵人在捕捉獵物之前,事先都要熟悉獵物的習性?”
“是嗎?”他的笑容有一絲邪惡的味道,“那你的觀察能力實在慘不忍睹!”
聶臻有些奇怪,他愛易清綰入骨,為了她能做任何事情,曾經處心積慮接近自己,不就是為了易清綰嗎?
現在提到他心愛的女人,原以為他會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臉色大變,惱羞成怒,可是完全沒有,他的表情連一絲一毫的觸動都沒有,反而笑容溫柔優雅,“臻兒,有件事,你似乎忘了?”
“什麼?”聶臻揚眉看他,嘴角翹出一個驕傲的弧度!
“天下皆知,你才是我名正言順的王妃,我和你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的臉色忽然肅起來,像是有什麼情愫要破體而出一般!
聶臻足足呆怔了半晌,才笑出了聲,差點笑出了眼淚,不理會他陰沉到有些可怕的臉色,譏誚道:“那是你的事,我根本不稀罕,反正聶臻已經死了,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過我最為好奇的是,天下知不知道你所謂的王妃正是被你殺的呢?”
他表情一僵,濃墨般的眼眸緊緊鎖住聶臻的臉頰,半晌才道:“以你的醫術,除去這道傷痕應該不是難事,卻始終留在臉上,就是為了記住我嗎?”
聶臻終於止住笑聲,“對,但也不完全對,是為了記住你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