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影的話的確讓聶臻安靜了下來,深山有怎樣的危險,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對於她這個曾經經常上山採藥的人來說,自然一清二楚,既然他要扮演一個情深的好男人,就演去吧,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他抱著她,自然走不快,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幸好,夜空中還有黯淡的星光,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夜間,山路更加難行,隱約還會聽到似狼似犬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有時掠過幾聲烏鴉的鳴叫,平添幾分陰森恐怕!
一路上,聶臻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只有踩在荊棘林中的沉重腳步聲響起,偶爾還會躥過受驚的小動物,急速地逃竄,將草叢順出一路蜿蜒遊動,偶爾還有利刺刮破衣襟的裂帛聲!
深山的夜有些冷,他將聶臻抱得很緊,用他的身體溫暖聶臻失血過多的身體,聶臻只是被動地接受,一言不發!
穿過了重重迷霧森林,溝壑山丘之後,終於發現遠處有一點點幽暗的光亮,宛如鬼火,他的聲音透著壓抑的喜悅,“前面有人家了!”
聶臻微微動了動身體,淡淡道:“那我可以下來了嗎?”
他卻對聶臻的話置若罔聞,手臂反而緊了一緊,加快了步伐,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達這戶農家小院,剛一走進,就聽到了刺耳的狗叫聲,緊接著就有一個宏亮的女聲傳了出來,“誰啊?”
話音未落,一箇中年農婦走了出來,顴骨微微有些高,但也算慈眉善目,藉著昏暗的燈光,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男的俊朗,女的漂亮,只是女的似乎受了傷,臉色十分蒼白,男的正扶著她!
居住在深山裡,偶爾也會遇到路過的客人,不足為怪,但是這樣一對男女,都是神仙似的人物,她實在太過震驚,足足怔然了半晌!
君玄影輕輕咳嗽了一聲,使得她終於回過神來,拍了拍看家狗的腦袋,狗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疑惑道:“你們是……?”
君玄影的目光淡淡掃過她,率先開口,“我們是路過的客商,途中出了點意外,不知可否在你這裡借宿一晚?”
聶臻心底冷笑,人都會說謊,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永不說謊的人,但這個人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假作真時真亦假,功底真不是一般的深厚!
這時,農婦的身後出來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身形高大,面目粗獷,“是誰來了?”
農婦還未答話,他就看見了星光下一對風姿俊秀的男女,愣了一愣,山裡人樸實熱情,他瞪了農婦一眼,大聲道:“這麼晚了,山裡有狼,還不快請客人進去?”
農婦反應過來,忙笑道:“這裡的人都叫我周嬸,這是我當家的,你們別在外面站著了,趕快進來吧!”
君玄影唇角一牽,算是答謝,小心翼翼地扶著聶臻往裡走,周嬸見狀,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是…?”意思是你們是兄妹,還是夫妻?
聶臻正要說“我們不認識”,可君玄影搶先一步,理直氣壯地開口,“這是我夫人!”
周嬸瞭然笑笑,“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
君玄影無視聶臻恨不得咬死他的眼神,淡然道:“我姓豫!”
周嬸看聶臻行動不便,臉色十分難看,關心道:“豫夫人走路怎麼一瘸一拐地?”
聶臻狠狠瞪了一眼君玄影,對方卻沒看她,故意把目光投向了別處,她幹嗎要和這樣一個男人生氣,惹得自己不痛快,淡淡一笑,輕描淡寫道:“是我不小心劃傷了!”
周嬸“哦”了一聲,又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煮些東西給你們吃!”
話音未落,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娘,是誰來了?”
門簾後面出來一個布衣布裙的少女,身量適中,膚色有些黑,但眼神十分明亮靈動,笑容明淨而歡快,驀然見到這樣一對出色的陌生人,立時有些侷促不安,忙轉頭看向爹孃,狐疑道:“爹,娘,他們是誰啊?”
周叔道:“是過路的人,你趕快去幫你娘做些好吃的來!”又對聶臻他們露出爽朗的笑容,“這是我女兒,薔薇!”
君玄影只是嘴角微微動了一下,算作是知道了,聶臻倒是衝周叔點了一下頭,看向薔薇,眉目神情與周嬸極是相似,微微一笑,“薔薇姑娘很可愛!”
見有人這樣誇獎自己,薔薇很是不好意思,飛快地轉身,跑到廚房裡去了,周嬸很快跟了進去!
周叔很是好客,也很健談,閒談之間,聶臻很快就瞭解了這一家人的境況。
這裡叫做周家莊,地處深山,只有零零星星的幾戶人家,主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