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被馬兒牽扯著來到了客棧拐角另一頭的街區,等到他再跑回客棧的大堂時,只見趙蝶衣滿臉驚訝地呆呆坐在原地,而原本坐在她旁邊的宋初顏卻不見了。
“蝶衣!”他伸手一拍才發現妻子竟然被人點住了穴道,連忙推拿幾下將她穴道解開,“蝶衣,宋姑娘人呢?”
趙蝶衣還有點怔怔的,茫然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恍然醒悟,用手指著門外,“外面剛才來了兩個人,一下子就點住了我,帶走了她,我怎麼喊都喊不出來。”
糟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歐陽雨軒簡直悔青了腸子。枉他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怎麼連敵人這麼點小伎倆都沒有注意到?
再追出去,外面的街上熙熙攘攘,哪裡還有宋初顏的影子?
第八章
歐陽雨軒跑出店鋪去攔截驚馬的那一瞬間過後,宋初顏就有種不妙的預感。大概是因為在這片土地上她一直在提心吊膽的緣故,所以周遭發生的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在她看來都很危險。
果然,這預感成為現實。在店外瞬時潛入的兩個人,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容貌的同時已經制住了她和趙蝶衣。再一轉瞬,她已經被關進了一隻小小的木桶之中。
這木桶不知道是放在什麼地方的,車速並不快,周遭的木桶發出咚咚噹噹的聲音,她心底湧現出一股絕望的感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而顯然自己被關押的地方是外人無法一眼辨認出來的。
所以,歐陽雨軒沒有立刻追上來,而馬車依舊不疾不徐地行駛著。
也許過了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下,在她的頭頂上有人開啟了木桶蓋,光明重新照入桶內,而她又被人拉了出來。
這裡是豔陽高照的一片草坪,周邊還有溪水潺潺,奇花異草,完全是世外桃源的景象。
她不得不努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讓自己適應了這裡的光線,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就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草坪上展鋪著一方大大的華麗地毯,而一男一女就側臥其上。
那男子年輕俊美,右手握著一隻流光四溢的杯子,嘴角雖然掛著笑,卻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而那女子的面容更是冷如冰霜,豔如桃李,將頭枕靠在男子屈起的大腿上。
多麼愜意的一對,優雅慵懶,美麗冷豔,卻讓宋初顏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不用問,她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了──福雅王爺和漠塵郡主。
“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貴客。”福雅舉了舉杯子,對她微笑。
宋初顏打了個寒噤,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我們的拓跋雷太子殿下,大概此時依舊在我的府中忙著上下尋找你的弟弟吧?”福雅冷冰冰的笑容中透出一絲譏笑與嘲諷。
宋初顏一驚,“你、你知道……”
“知道他是太子,還是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福雅得意地向後仰頭,哈哈一笑,“宋姑娘,你既然到了這裡,就不該小看我才對。從你們踏入幽州土地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們來了。
“你以為以拓跋雷殿下為首的那一群容貌特殊的東遼人不會引起我手下密探們的注意嗎?更何況他們一路幾乎一言不發,顯然是在故意隱瞞自己的口音,再加上他和歐陽雨軒的深夜密談,足以證實他是為你出頭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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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塵郡主像是靠得不太舒服,坐起了身,冷冷地看了宋初顏一眼之後給自己手中的杯子倒了杯酒,起身走到她面前,將杯子平端到她唇邊。
“喝了它,你的臉色很難看。”她的聲音像冰的顏色,一如她的眸光。
宋初顏望著她,被她的眼波蠱惑。奇怪,明明是冰的色彩,沒有溫度,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眼光吸引?
“郡主。”她抬起手,接過杯子,“小文……在這裡是嗎?”
漠塵的嘴角有著和福雅一樣的譏諷之味,那彷佛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也彷佛是被“馴養”很久後的痕跡。
“不錯。”她坦白回答宋初顏,“他在這裡,你要見他嗎?”
宋初顏平靜地問:“如果你們認為可以的話,是的,我要見他,我要確定他平安無事。”
“無論他是否平安無事,要知道你都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漠塵側著頭,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蹭了一下,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