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你的面板很好。”
她的手指和笑容一樣冷,讓宋初顏不得不渾身顫慄。
“在這麼美麗的面板上,你父親怎麼能狠得下心刺圖呢?”
宋初顏咬著下唇,福雅看到她的表情笑著說:“宋姑娘不必怕,我們沒有你父親的心狠手辣,雖然我很想一睹那幅藏寶圖的全貌,但是我不會因此剝了你的皮。”
他又對漠塵說:“漠塵,做做好事,讓他們姐弟團圓一下吧。我很期待看到姐弟兩人抱頭痛哭的感人戲碼呢。”
小文被人推出來時,他渾身的衣服乾淨得出奇,沒有半絲的蓬頭垢面,除了他眼中充滿的怒火,他幾乎就像是一個來自富家的公子打扮。
看到姐姐,他先是大驚,繼而就要高喊著奔過來。
福雅給了手下人一個示意,讓他們鬆開了對小文的桎梏。
但是宋初顏卻沒有立刻撲到弟弟面前,她面色寧靜而莊重地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小文暴怒的情緒彷佛被立刻平息了似的,原本還要衝跑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宋初顏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撫著他的肩膀,打量著他,問道:“有沒有受傷?”
小文搖搖頭。
“他們沒有虐待你,是嗎?”她又問。
他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宋初顏輕舒一口氣,轉身對福雅深深一禮。
福雅有點吃驚,“你在謝我嗎?”
“是的。”她依舊平和地回答。這份平和讓福雅不由得不佩服。
“但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鞭打他?為何要對他這麼好?”
她苦笑了一下,“鞭打小文會讓他身上的紋身受到損毀,讓他吃飽穿暖是為了讓他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以便您可以在捉到我時看到最完整的藏寶圖。”
“即使如此,你依舊要感謝我?”福雅不解地反問。
“是的。”她再次重複這兩個字。
“為什麼?”
“因為,您保全了小文做人的尊嚴。”她莊重地回答,使得她即使身為階下囚依然有著無可抹去的高貴和傲骨。
福雅盯著她的眼睛,哧地一笑,“漠塵,這女人很有趣,是不是?”
漠塵同樣盯著宋初顏,許久之後,她回身問福雅,“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挑挑眉毛,“這麼好的陽光,不在這裡多留會兒嗎?”
“太熱了。”漠塵走向遠處的馬隊,像是準備去騎馬。
福雅也不得不起身,對著她的背影笑道:“何必這麼急呢?也許現在回去正好碰上我們英明神武的拓跋雷王子。”
就在他起身之時,宋初顏驚詫地發現他的左袖袖管竟然空蕩蕩的,在風中來回飄擺……
她不敢相信地又多看了幾眼。果然,那袖管的的確確是空的,原來福雅王爺是斷臂的。何時?為何?忍不住她心頭對福雅多了一分難言的同情。
但福雅回身看她的目光卻又讓她的心深深沉下。
“宋姑娘,請上馬車吧。”他愜意地甩著那隻空擺的袖管,彷佛斷臂對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站在那裡沒有動,問道:“您既然已經捉到了我,是否可以保證讓拓跋雷殿下全身而退?”
福雅幽幽笑道:“我記得漠塵剛才告訴你了,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而且是否讓他全身而退似乎並不完全取決於我。我想你應該也明白,拓跋雷又怎麼可能坐視你落入我的手中而放心回東遼呢?他必然要全力救你,到那時,我當然要拚命自保了。”
他一招手,一輛馬車已經停到了他們的面前,福雅親自掀開車簾,只見裡面並沒有任何捆綁人的繩索,只有一張條案和筆墨紙硯。
“麻煩宋姑娘親筆寫封信給拓跋雷太子。”福雅微笑著,“若太子殿下能知難而退,我當然可以省下許多麻煩,而且,我想宋姑娘也會希望給太子殿下報份平安。”
宋初顏思忖片刻,走上了馬車。
拓跋雷今生頭一次發現世上原來還有許多他未知的可怕對手。
“是我太輕敵了。”面對弟弟歐陽雨軒深深的歉意,他望著遠方那片陰雲,臉色並不比那片雲彩好到哪裡去。
趙蝶衣說:“我現在就寫信回宮去,讓父皇派一支軍隊過來,或者下一道聖旨,逼福雅王叔放人!”
拓跋雷搖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福雅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聽你父皇的命令的。”
“大哥想怎樣救人?”歐陽雨軒心中的歉意無法用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