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顏……絕不會讓你再受任何的傷害了,無論身心。我發誓!”
阿克力是天明之前才回來的,一看到他挫敗的神情,拓跋雷就知道他沒有完成任務。
“對不起,殿下,我們轉了一夜,但是王府的守備太過森嚴,我們不敢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沒有探聽到漠塵郡主的所在。”
“沒關係。”拓跋雷對手下向來如對手足一般,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派你去也有點危險,是我太輕率了。你做的對,寧可不要驚動對方,也不能為了訊息強行打探,以致暴露了自己。”
拓跋雷的安慰讓阿克力緊繃的面部稍微鬆緩了一些,他忙又說道:“但是天明前我聽到王府門口的家丁說,福雅王爺今天會和漠塵郡主出遊。”
拓跋雷又興奮起來,“知道他們去哪裡嗎?”
“還不清楚,但是我出來前特地留意,發現王府的東門那裡有許多車馬在等候,他們應該是從那裡走。”
宋初顏問:“我們要跟去嗎?”
“你留在這裡。”拓跋雷交代,“我們不是去跟蹤他,因為他帶著大批人馬出遊的話,府內防守必定會空虛一些,這時候趁虛潛入府內應該容易得手。你去會不方便行動,我會讓弘留下來照顧你。”
“那,你要小心。”宋初顏望著他的面容,輕聲囑咐,“不要硬拚。”
“知道。”他握了握她的手,換了身簡單的服裝,儘量做到不惹人矚目。
下樓時,店老闆迎出來問:“客倌要出門嗎?”
“是啊,他想四處看看這裡的民風。”宋初顏跟下樓,幫忙回答。
“夫人不跟著?”店老闆開著玩笑,“我們幽州的姑娘可漂亮著呢,夫人放心?”
拓跋雷和宋初顏相視一笑,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答案盡顯表情之上。
趙蝶衣與歐陽雨軒就坐在大堂中,見拓跋雷走了,趙蝶衣故意出聲道:“這位姐姐,一起過來坐啊。”
宋初顏裝做與他們並不相識的樣子,微笑道:“那就多謝妹妹了。”
坐到趙蝶衣和歐陽雨軒身邊,他們一起故做寒暄,問著彼此的來歷,當然都是順口胡編。
歐陽雨軒見宋初顏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輕笑道:“不必這麼擔心,要讓別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要綁架你的。”
她低下頭,不讓旁人看清自己的表情,“有件事我一直沒有想明白。”
“什麼?”
“福雅王爺是怎麼找到我和小文的?按說這些年父親逃避朝廷的追捕行蹤不定,福雅王爺又是從哪裡得到訊息知道我們姐弟身上的秘密,以及我們的藏身所在?”
歐陽雨軒的手指敲著桌面,“難道你父親叛逃的事情在當時朝廷沒有發出過邸報,通知各地的大小官吏嗎?若曾有邸報告知,那福雅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父親說,因為我們身系的秘密太過重大,朝廷盡力遮掩此事,所以他才能一路逃跑,安身在太平村,否則難免有心懷叵測的野心家或小人,妄圖從我們身上得到寶藏。”
“也許,這世上本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對福雅這樣的人來說,任何能夠幫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訊息,他都不會放過探聽的機會。”
店外忽然一陣喧鬧,有人大喊,“馬驚了!要出事!快來人啊!”
趙蝶衣急忙推了歐陽雨軒一把,“你去看看!”
其實還不等她說完,歐陽雨軒已經掠出客棧。
外面正有一匹驚馬拖著一個車廂,在大街上飛快疾馳。
歐陽雨軒幾下起落已經跳到了車廂之上,飛舞的韁繩正好飛到他的手邊,他順手一拉,大聲喝斥兩句旁人聽不懂的語言,那馬兒好像特別聽話,乖乖地放慢了腳步。
他再跳下車廂,雙臂一展,將馬車生生停住。
小街的那一頭,車伕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不停地道謝,“多謝公子您了!這馬平時很聽話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突然發了狂,我怎麼叫牠都不肯聽。”
歐陽雨軒問道:“剛才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我趕車趕到半路上,覺得口渴了,就下來去旁邊的店裡要碗水喝,誰知道一轉身的工夫,這馬兒就突然發了瘋。”
歐陽雨軒細細地檢視,發現在馬脖子的地方扎著一根極為細小的銀針,他將銀針拔下來,顯然這就是害馬兒受驚狂奔的原因。
突然聞,他心頭一個機伶,暗叫不好,頓足就往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