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你這工作可夠輕鬆的。”範妮莎邊穿鞋邊說,“不就是整天提問題嗎?這有什麼難的?”

考頓走到起居室裡,坐在沙發上。“哦,你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有那麼多人圍著你又是做頭又是做臉,這工作不輕鬆嗎?”

範妮莎想了想。“對,你贏了。還是我比較輕鬆。”。

她們倆又笑了,超模拿起手袋和鑰匙,向門口走去,旋即又停下來,跑到考頓身邊,親了親她的臉蛋。“給你的神父朋友打個電話。他對你很好。”她笑笑說,“愛你。”

考頓向她揮手道別。“快走吧!你都遲到半小時了。”

“是呀。但是我不去,他們就得等著。”範妮莎說。幾秒鐘後,她出門了。

考頓想,把自己打扮漂亮就能掙錢,多好呀。如果讓範妮莎過普通人的日子,她怎麼受得了。

她往沙發上一靠,深吸一口氣,決定一會兒做完專訪回來後給約翰打個電話。她不想只跟他談論松頓和那些疑團,他一定聽煩了。

她必須得看看松頓的筆記,瞭解他到底發現了什麼,弄清楚她是否曾經有可能挽救他的性命。考頓向前弓起身子,把雙手按在臉上。“該死。”當時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她晃動著腦袋。

把雙臂圍在胸前,想讓自己堅強一點。“上帝,我不能再這麼想了。”她用手指捋弄著頭髮。

考頓從茶几上拿起皺巴巴的筆記本,她需要在採訪溫蓋特之前,再做一遍功課。泰德·卡塞爾曼幫她列舉了不少採訪問題。

還落掉什麼細節了嗎?忘記什麼沒?她應該以什麼姿態面對溫蓋特呢?是該冷峻而高傲地面對他,還是應該熱情而隨和地面對他呢?她應該儘量多地瞭解總統候選人的一切,還不能惹惱他。採取溫和態度是明智的。用軟刀子殺他,吹捧加奉承,把他忽悠懵。就像媽媽說的,當官不打送禮的。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總好過跟敵人硬拼。

門突然被撞開了,範妮莎衝了進來。“媽的,車子打不著火,手機也沒電了!”她抓起無繩電話。“我得打電話叫輛計程車,他們趕到這兒大約得花一小時。”

“等等,範妮莎。”考頓站了起來,把放在餐桌上的手袋拿了過來。“開我租來的那輛車去。”她把鑰匙拿了出來。

“那你怎麼去做專訪呀?”

“我想我等計程車的時問應該比你充裕。我可沒遲到。”

“你確定?”

“這就是交朋友的意義。”她唱出了狄昂,華薇克演唱的那句歌詞,把鑰匙往前一遞,“別爭了,快拿著。”

“你可真好。”範妮莎說,“晚上見。”她拿起鑰匙,向門口跑去。“祝溫蓋特的專訪一切順利。”

考頓衝她揮揮手,但是門早就關上了。她切下一塊藍莓鬆餅,放進嘴裡,然後朝陽臺上走去。遠處的海面上,幾艘帆船在晨風中行駛。現在正是旅遊高峰期,雖然早晨還是有點涼,但北方來的遊客一大早兒就成群結隊地來海灘曬太陽了。真是度假也瘋狂啊,考頓暗想。A1A公路方向吹來一股清涼的北風,陽臺下面的棕櫚樹隨風搖擺,考頓打了個寒戰。

一串高跟鞋的踢踏聲吸引了考頓的目光。停車場的一角就在陽臺下面,擋住了一部分海灘風光。範妮莎從柏油路面上跑過,她抬頭向考頓揮揮手,開啟考頓的車門,鑽了進去。

她可真是永遠也長不大,考頓想。在她認識的許多人裡,範妮莎是她唯一的知心朋友。她又看了一眼海灘上的風景,然後轉身朝屋裡走去。

突然,隨著一道刺眼的白光,傳來一聲巨響。考頓被臉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就像被人從背後砸了一錘,她感到呼吸困難,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

考頓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東西都很模糊。四周塵土瀰漫,光線昏暗。她感覺脖子、腿和胳膊後面有些刺痛,像被曬傷了似的。

考頓慢慢回過神兒來,她抬起頭,環視著房問。窗戶和玻璃拉門都碎了,玻璃碴子像刨冰一樣灑了一地。

她聽到噼噼啪啪的聲音。著火了!?她聽見外頭不斷傳來汽車喇叭聲和叫喊聲,她爬起來,跪在地上,感覺陽臺的方向有陣陣熱浪傳來。考頓掙扎著站起來,當她向停車場方向看去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呆呆地杵在那兒,目瞪口呆,再也感覺不到早晨的涼意了。

火苗和黑煙從她那輛租來的汽車裡躥出來,車早就沒了模樣——車篷、車門和機器蓋都飛了,車外殼已經七扭八歪。旁邊的幾輛車也跟著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