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儀式還在繼續,辛克萊此刻卻凝望著拱形天花板上的壁畫出神。現在應該得到訊息了,他心中暗想,額頭上慢慢出現幾道皺紋。妻子輕推了他一下,他回過神來。
神父已經來到他身前。“恭喜您,辛克萊博士。為您的外孫女洗禮是我的榮幸。”
“謝謝您,神父。”辛克萊從衣兜裡摸出一個裝著支票的信封,遞到神父手裡作為酬勞。他擁抱了他的女兒,又和女婿握了握手,其他人湊上來合影留念。辛克萊向教堂的後門望去,看見他的律師本·吉爾哈特正站在門廊下的陰影裡等他。
“我去去就來。”辛克萊對妻子說。
他跟著吉爾哈特走出教堂,穿過馬路,走到傑克遜廣場上,在安德魯·傑克遜的雕像下停下來。辛克萊問:“有什麼新發現?”
“我一直聯絡不上阿邁德,所以派人過去探聽訊息。今早我得到訊息,阿邁德和阿徹都死了。我們已經清理了現場。”
面板白皙的吉爾哈特對寒冷很敏感,廣場上千冷的寒風把他的臉蛋吹得通紅。藍色的眼眸被風吹出了淚花。他邊說話,邊用面巾紙擦著鼻子。
“起初,我還以為是部隊破壞了通訊系統,所以與那邊聯絡不上了。”他接著說,“後來,我感覺有點不對頭,怎麼都聯絡不上阿邁德。”他看了看辛克萊的表情。
辛克萊用手理了理頭髮說:“他們怎麼死的?”
“阿邁德是被自己的槍打死的。”
“阿徹呢?”
“現場有搏鬥的痕跡,阿徹好像是自然死亡,應該是心臟病突發。看樣子,他和阿邁德搏鬥過,把阿邁德打死後,自己犯了心臟病。”
“那盒子呢?”辛克萊的臉色難看起來。
吉爾哈特抹抹鼻子,搖了搖頭。
辛克萊追問道:“你不說話,那就是說盒子不見了是嗎?那你更不知道盒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嘍?”他把手插進兜裡,向前踱了幾步,猛地轉身盯著律師說:“盒子,哪兒去了?”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壓迫感。
“我的人說墓穴裡肯定還有第三個人,他在他們的屍體旁邊找到一盤錄影帶。是sNN的一個記者拍的新聞素材片。那記者是個叫考頓…斯通的女人。”
查爾斯·辛克萊看見家人們已經從教堂裡走出來,妻子向他招了招手。“那個斯通還在伊拉克嗎?”
“已經回紐約了。”
“她會把事情弄砸的。”
“我知道問題很嚴重。但新聞上並沒有提到那盒子,看來她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盒子在她手上,就隨時有危險。”辛克萊抬頭望著傑克遜總統的雕像說。
“我已經在紐約安排人了。”吉爾哈特說。
辛克萊湊到吉爾哈特耳邊說:“我的朋友,可不能再犯錯了。”他低下頭,迎著風向教堂走去。
“出什麼事了,查爾斯?”妻子問。
他輕吻她的面頰。“你帶孩子們坐車先走,我隨後就來。”
“有麻煩嗎?”
“你就別操心了。”
辛克萊衝家人揮揮手,把他們送進一輛加長轎車,吩咐另一輛車在教堂門口等他。隨即,他回身走進教堂。濃郁的蠟燭油味在教堂裡瀰漫,一縷縷燭煙迎著窗外射入的陽光徐徐上升。
一個老人坐在教堂裡等辛克萊。
辛克萊穿過過道和長椅,坐在老人身邊。
“你外孫女還好吧?”
“她不大喜歡涼水。”辛克萊說。
“那是一定的。”老人頭髮灰白,他說話時並沒有看辛克萊,而是盯著祭壇。“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輕輕地問。
“遇到點小麻煩。但吉爾哈特會處理好的。”
他看著辛克萊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完全沒這必要。”
“告訴我實情。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事無鉅細。”
老人和辛克萊沉默片刻,教堂裡一片寂靜。
“一個女記者可能目擊了墓穴裡發生的事。正如我剛才所說,吉爾哈特會把事情擺平。”
“你知道那姑娘是誰嗎?”老人問。
“她叫考頓·斯通。”
老人向後靠了靠。“斯通。”他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麼。“知道嗎,查爾斯?我好像應該多給你派個幫手。”他轉頭看著辛克萊說,“我有個老朋友能幫你。”
辛克萊嘆了口氣,回應說:“我會滿足您的要求。這事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