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門旁邊的小側門緩緩開啟,一連串的咂咂聲之後,原本吵得沸反盈天的棋盤街,突然就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處小小的門洞。
陸遠志、牛大力神色肅穆,緊緊咬著牙關,眼睛裡寫滿了悲憤,和眾位親兵校尉抬棺而出。
百姓們渴盼已久的秦林秦太保,就趴在那口柏木棺材上,半新不舊的官袍被打得稀爛,鮮血流滿了身體,傷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打爛的棉花上掛著碎肉,還有烏紅的鮮血,順著棺材流下來,一點一滴的落在地面,也好像砸在百姓的心頭。
所有人的呼吸都摒住了,眼睛再也離不開那口棺材,和棺材上趴著的秦林,在那一瞬間,每個人的心都被揪得緊緊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呼吸都變得極端艱難。
牛大力陸遠志和校尉們抬著棺材,一步一步慢慢前進,擁擠的人群在棺材前來的時候,自覺的向兩邊分開。
終於,有人發出了壓抑著的哭泣,哭聲像傳染一樣飛快的蔓延開來,越來越多的人大放悲聲,棋盤街頓時淚飛傾盆。
“秦太保,您是位赤心報國的忠臣,小老兒只求菩薩保佑您多福多壽百子千孫!”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跪在了地上。
另一位老人把手伸向天空,痛苦的質問:“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啊……”
那饒舌的青皮後生,早已漲紅了臉,怒道:“朝廷是怎麼回事?奸臣,一定是奸臣陷害了秦太保!”
“奸臣?如果陛下是明君,又豈會被奸臣矇蔽?”書生模樣的人低聲嘆息著,一句昏君已呼之欲出。
棋盤街是大明朝各部堂衙門所在地,西面是諸軍都督府,東面是六部、宗人府和欽天監等衙門,這時候早已轟動了文武百官出衙門來看。
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炌跌腳嘆道:“咦,從來武死戰文死諫,到現在張太師無端蒙冤,江陵黨能臣干將盡數罷斥,吾等士林中人明哲保身,竟是秦林這個錦衣武臣來死諫,寧不叫人可悲可嘆!”
右都御史吳兌同樣憤然作色:“陛下豈可如此一意孤行,殊不知從來民心如流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是啊,民心盡為秦小友所得倒也罷了,若是奸雄之輩,又怎麼得了?”陳炌搖搖頭,神色頗為鬱悶,既為萬曆的剛愎自用而氣憤,又擔憂著大明朝的前途命運。
錦衣衛衙門,剛剛從午門外頭回來的劉守有看著這萬人空巷迎秦林的一幕,心中實在不是個滋味兒,你們這些笨蛋,難道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被打,這都是裝出來的嗎?
“散開,散開,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張昭龐清這幾位心腹,就帶著錦衣官校試圖驅散百姓。
可原本在錦衣官校面前馴服如羔羊的百姓,竟橫眉立目的對待他們,人人眼中蘊涵著怒火,逼視來的千萬道目光,叫錦衣官校心頭打顫,不由自主的退了回來。
誰也沒有發現,躺在棺材上“昏死”的秦林,嘴角帶著一絲狡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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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9章 張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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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眼中噙著淚水,簇擁著秦林回到府中,直到朱漆銅釘的大mén緩緩關閉,仍有許多人聚集在府mén之外,久久不願散去。** **
隨著大mén關緊最後一絲縫隙,府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徐辛夷邁開大長tuǐ飛也似的衝過去,見秦林傷勢嚴重,她豐潤的chún瓣嘟得可以掛油瓶,青黛捧著金創yào只落後兩三步,看著秦哥哥身上淋漓的血跡,小丫頭愁得臉蛋皺巴巴的。
nv兵甲一把揪住陸遠志的耳朵:“怎麼搞的?不是讓你們見機行事嗎?”
“打成這樣子,怎麼得了?衣服都和血ròu糊在一塊啦,”nv兵乙端了盆清水,準備替秦林清洗傷口。
“幸好我準備了剪刀,”nv兵丙嘴裡噝噝的chōu著涼氣,打量著秦林的屁股,準備去剪他身上被廷杖打爛、和鮮血皮ròu粘連起來的衣kù。
小丁也焦眉愁眼的,見nv兵丙慌里慌張,急忙提醒她:“姐姐小心點,千萬別剪到不該剪的地方……”
不該剪的地方?我噗~~秦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只覺蛋疼得緊,原本還趴著裝死的,趕緊捂著屁股從棺材上跳下來,雙手推了推:“別剪,別剪,萬一剪錯地方,老爺我下半生的幸福就被你們斷送啦!”
啊?徐辛夷睜大了杏核眼,青黛秀氣的ch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