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了,怎麼肯輕易饒了我?(沒辦法,她認定是我燒的,唉,我比竇娥還冤啊!)
“別不高興,不就是找機會接近那個人嗎?我和你一起去!”常青很有義氣地拍拍我的後背,結果只拍到我背上的書包。
“咦,你的書包裡裝了什麼?棉花?毯子?這麼鼓?”常青雞婆地問。
“裹屍布!你要不要?”我冷冷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齒。
“……”
徑直繞過一臉驚詫的常青,我揹著鼓鼓囊囊的書包走到座位上。書包之所以鼓,是因為我含冤莫白,越想越氣,趁我老媽不注意,順手扯下燒焦的半片窗簾包住麻繩,塞進了書包裡。
誰讓你害我!等會兒埋了你!我發狠地想。被鬼、被妖怪欺負已經夠倒黴了,居然連窗簾也騎到我頭上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預備鈴響了。
常青回過神來,湊近我剛想說什麼,教室門外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一個人,他有些氣喘,但衣著整齊,面上神情也不萎靡,是齊震。看見他,我立刻想起昨夜的那個“夢”。
“喂,”我壓低聲音問他,“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看到我滿臉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齊震和常青面面相覷。
“別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我精神很健全!”我撇了撇嘴,“這個問題是你昨天晚上在我的夢裡死命問我的!”
“……”
齊震和常青都是滿臉驚恐地望著我,好似我突然變成了三頭六臂的妖怪。
“幹嗎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你們是黑貓警長?”我陰森森地問。
兩人一齊搖頭,表情很傻,估計大腦短路,還沒回過神來。
我突然嘆了口氣,帶著一臉我平時最鄙夷的文藝腔,很惆悵地說:“……算了,就當是一場夢吧!”
我懶洋洋地坐下,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喂,今天我心情不好,別來惹我!那個‘釣魚計劃’改天再說!”
“改天就改天,反正也不急!”齊震和常青又一齊點頭贊同,小心翼翼的眼光裡帶著疑惑和驚懼。
我不再去管他們,只在心裡盤算著怎樣找個人少的地方把窗簾和麻繩去埋了。
終於被我逮到了一個機會!上午第三節我們班本來是語文課,語文老師臨時有事,找化學老師頂上。於是,上課鈴都響過了,我們班四十幾號人才稀稀拉拉、鬆鬆垮垮地跑去實驗大樓。偏巧,實驗大樓裡的六個小實驗室今天都有班級在上課,化學老師只好把我們和另兩個班安排在大實驗室上大課。三個班級混在了一起,就像是沙子融進了沙堆,水滴流進了小河,再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好機會!我趁老師顧此失彼時,偷偷溜回教室,翻出書包裡的窗簾和麻繩,往腋下一夾,再拿上班級裡的小鐵鏟子,直奔學校樹林。
樹林裡悄無聲息,好像連鳥兒、蟲子也不肯停駐在這依然保留著陰森可怖氣氛的地方。
是的,我很清楚這裡潛伏著很大的危險!可是,在這裡埋東西才不會有人注意,也不用擔心有人把它挖出來。至於安全問題,我早考慮過了,不是有常青的“感應符”嗎?
我把窗簾和麻繩卷好、裹緊,放在一邊,然後搓搓手,開始挖坑。雖然經驗不豐富,進展緩慢,但樹林的泥土本就比較鬆軟,揮汗奮鬥了一會,一個輪廓歪斜像狗啃過的小坑還是挖好了。
我舒了口氣,彎下腰,準備去拿那團窗簾。
“撲哧”!一聲輕笑在林間飄蕩。我連忙回頭,樹影婆娑,落葉翻飛,但,沒有人!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冷汗嘩嘩地流淌下來。不會這麼倒黴吧?那個“兇手”又出現了?
我不敢亂動,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隻手偷偷地伸進口袋裡捏住了常青給我的那道“感應符”,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鐵鏟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全身的骨頭僵硬,表情驚恐,汗如雨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發出笑聲的人物愣是沒登場。見鬼,難道還準備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真是變態!我在心裡咒罵。
“你,到底在幹什麼?”有個忍俊不禁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抬高頭,茂盛的枝葉間伸出一個俊美的腦袋來。噢,上帝啊!佛祖啊!星眉朗目,宛然是我們計劃裡的那條“魚兒”,不對,應該說是那個“魚餌”――雲騰蛟同學!
“怎麼是你?你,你,你吃飽了撐的,爬到樹頂上亂笑什麼?”我飛快地從口袋裡抽出手來,像潑婦一樣叉著腰,用刺耳的高分貝聲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