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更刁。”
“貴姓?”
“本小姐姓駱。”
“駱小姐,”老頭子的臉映著燭光,像鍍了一層金一般,“我現在要你馬上跪拜神明,祈求神靈原諒你不知天高地厚,出言無狀,否則,你就要負起一切責任。”
“我為什麼要跪、要拜的?”駱鈴蠻強地道,“我要負什麼責任?”
“那你就別見怪了。”老頭子森冷地說、那燭火只增添他的幽森,不見得能增他生命裡的熱力。
”你要幹什麼?”駱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打你耳光,”老頭兒說,“代神明掌你的嘴巴。”
“什麼!”駱鈴叫了起來,“你自己有本事就過來打,別裝神弄鬼的!本小姐一向不怕人動手,只怕人不出手。”
“好。”老頭子一字一句地道,“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老頭子左手拿著鼓捶,冷著臉,向駱鈴走來。
牛麗生和溫文不禁都為駱鈴但心了起來。
牛麗生就拙於言辭,駱鈴在”不平社”的位份又比他高,他明知駱鈴所作所為,好像有點不對,而且也有點不對勁,但他也不如何去阻止她是好。
就這麼幾句話下來,駱鈴已把老頭兒激怒了。
動武已在所難免。
溫文則不是這種心情。
經過剛才那如真如幻的一幕,他對駱鈴竟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所以當駱鈴向顧步狡辯之際,他只是在想:怎麼一個女子竟可如此咄咄逼人、蠻橫無理?自己日後如何跟她長相廝守?這樣想著的時候,竟似把駱鈴當成是他的老伴了。
也就是那麼一陣幻想,駱鈴已跟顧步語言上衝突了起來。
眼看顧老頭兒要動手了,牛麗生和溫文連忙站到駱鈴身前,要護著她。
顧老頭子見此情狀,忽發出一聲森冷的笑:“哦?三個年輕人,對付我一個糟老頭子?”
牛麗生一聽就洩了氣,讓開半步。
溫文正想勸說幾句,駱鈴已推開了他,挺身大聲說:“對付你這種妖物,才用不著三個!你年紀大了,但我是女的,我來對你,這可公平了吧——”
話未說完,“啪”的一響。
駱鈴已吃了一記耳光。
老頭子出手是那麼快,就像一條毒蛇一般叮了對方一口,立即又回覆原狀。
快得牛麗生和溫文都不及出手阻攔。
駱鈴也不及閃躲。
然後顧老頭子這樣說:“我已打了。現在,你們要自己去警局,還是要我綁你們去?”
駱鈴的頰上出現了五道瘀紋——那原來可能是赭色的,但因在紅色的燈光映照著,所以成了灰色——她認為是奇恥大辱。
——雖然這“奇恥大辱”是因“自取其辱”,但一個在怒忿中的女子又怎會理會這些什麼前因後果?她立即還擊。
——連她的父母,也不曾這樣掌摑過她,這叫她怎下得了這口氣!
人為了一口氣,是什麼都幹得了來的。
駱鈴一動手,溫文和牛麗生也只好動手;因為就算沒有那一巴掌,也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駱鈴不會是這枯瘦老頭的對手。
這一個事實,大概除了駱鈴自己看不出來之外,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了。
牛麗生是撲向顧步。
他想跟他較量較量。
——以武會友,本來就是他最大的職志。
溫文則是要上前拖住駱鈴。
他要把她拉開。
他覺得那老頭兒危險得就像一隻將被引爆的黃色炸藥。
何況三個人去圍攻一個老頭子的事,在場的三人——就算是一向撒賴的駱鈴——也都不肯幹的。
只不過,當他們三人一齊有所動作的時候,乍眼看去,是不是像極了三人都向著一個老頭子出手?連顧步也這樣認為。
所以他馬上反擊。
一張符,突然貼問牛麗生。
那牆上的巨影,忽然跑落下來,痛擊溫文。
如果牛麗生和溫文不是因為懸念於駱鈴的安危,這局面恐怕要比現在所發生的更糟。
影子畢竟不是人。
有光才有影子。
影子有沒有生命。
可是,這值上的巨大影子,竟然“活”了起來,騰身向溫文撲擊。
溫文一面退避,一面駭然。
——這是怎麼回事?!
相比之下,牛麗生要比溫文更加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