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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

只有那牌子被發現而已。

左右金吾衛的衙役,夜裡一再巡視,卻無從一直監視著整條朱雀大街。所以無論如何警戒,牌子照樣立了起來。

逸勢所指正是此事。

“若是那件事,倒有耳聞。”空海說道。

“不過,你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吧——”

“昨夜?”

“嗯。有個衙役終於發現那個豎牌子的人了。”

“當真?!”

“不。不是一個衙役。正確說是三個衙役。其中兩人已死,如今只能說一人。”

“是嗎?”空海初次耳聞。

“聽說是方才從青龍寺回來的志明打聽來的。”

“怎麼回事呢?”

“那三名金吾衛官員,昨夜騎馬巡視朱雀大街時,湊巧碰到那個立牌子的人。”

“唔。”

“是半夜過後。三人騎馬順著朱雀大街往南巡視,在永崇坊和靖安坊之間的大街附近。”

據說,正當來到那附近,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

是背影。好像是男人。是個體格高大結實的男人。

月夜。

那人悠哉悠哉從北往南,走在夜晚的朱雀大街上。

仔細一看,那人右肩上不知扛著何物。

是個牌子。

“喂!”一名衙役騎馬追上前去,從後方叫他。

那人卻置之不理。

“喂!停下來。”再次叫住他。

那人依舊不理。

衙役騎馬超越,在他前方迴轉馬頭。停下來,擋住那人去路。

“往哪兒走?”衙役喊道。

夜間不準任何人走在坊間之外。

那人照樣不理。

當馬匹接近時,那人突然舉起左手。“噗”一聲,左手往前一揮,正打在馬額上。

馬匹的額骨,立刻往內凹陷,雙眼迸出,鼻子嘴巴血流不止,橫倒了下去。

騎馬的衙役,一腳被壓夾在地面馬身之間。

“這小子!”

“這傢伙!”

另外兩名衙役,立刻從馬背揮劍朝那人砍了過去。

那人一躲而過,隨即以手中木牌把馬上的衙役橫掃落地。倒地的衙役剛想站起來時,那人拔腿踩在他的胸部。

衙役的胸骨斷裂,那人的腳深陷在胸腔裡。

“嘿!”

另一名衙役也要站起來時,那人的腳再度由上往下踩。一腳把衙役的整個頭顱給踩碎了。就那樣,那人扛著牌子揚長而去。

“聽說,今早在蘭陵坊西門發現了那牌子。”

“委實可怕啊!”

“結果,只有被馬匹壓倒的那名衙役生還。這些事,都是他回去後報告的。”

“唔。”

“總覺得長安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逸勢說道。

“哎!無論何處的都城、朝廷都會發生這種事。”空海說道。

“夜裡外出,碰上這種事真是不愉快。”

“那,夜裡不外出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逸勢說到這裡,突然斜著頭。“對了,大猴那傢伙,昨日好像一直都出門在外。”

“昨日是他自由的好日子。”

“不過,回來得相當晚了吧。我沒看到他回來。但一大早起來,他已經在寺裡。不知跑到哪裡去,夜裡或一大早才回來的吧。”

“八成如此。”空海說道。

“那人真是能吃啊!”逸勢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嗯。”

“第一次最嚇人,對不對?”

“的確如此。”空海答道。

遇到大猴的那一天,空海把舉起巨巖後、因飢餓而癱坐在地上的大猴帶回長樂坡的住處用餐。大猴的食量,讓人看得面面相覷。

一整隻雞。

三人份的青菜炒肉。

五碗湯。

七顆雞蛋。

其間還吃下了三大盤飯。

看來好像還繼續吃得下,只是因為客氣方才停了下來。

逸勢所指的,正是此事。

“坦白說,對於那男子,我還替他擔心過一陣子呢。”

“是嗎?”

“你僱用他是可以,但該怎麼向西明寺說明呢?結果,空海,你當時的處置,真是令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