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
只有那牌子被發現而已。
左右金吾衛的衙役,夜裡一再巡視,卻無從一直監視著整條朱雀大街。所以無論如何警戒,牌子照樣立了起來。
逸勢所指正是此事。
“若是那件事,倒有耳聞。”空海說道。
“不過,你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吧——”
“昨夜?”
“嗯。有個衙役終於發現那個豎牌子的人了。”
“當真?!”
“不。不是一個衙役。正確說是三個衙役。其中兩人已死,如今只能說一人。”
“是嗎?”空海初次耳聞。
“聽說是方才從青龍寺回來的志明打聽來的。”
“怎麼回事呢?”
“那三名金吾衛官員,昨夜騎馬巡視朱雀大街時,湊巧碰到那個立牌子的人。”
“唔。”
“是半夜過後。三人騎馬順著朱雀大街往南巡視,在永崇坊和靖安坊之間的大街附近。”
據說,正當來到那附近,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
是背影。好像是男人。是個體格高大結實的男人。
月夜。
那人悠哉悠哉從北往南,走在夜晚的朱雀大街上。
仔細一看,那人右肩上不知扛著何物。
是個牌子。
“喂!”一名衙役騎馬追上前去,從後方叫他。
那人卻置之不理。
“喂!停下來。”再次叫住他。
那人依舊不理。
衙役騎馬超越,在他前方迴轉馬頭。停下來,擋住那人去路。
“往哪兒走?”衙役喊道。
夜間不準任何人走在坊間之外。
那人照樣不理。
當馬匹接近時,那人突然舉起左手。“噗”一聲,左手往前一揮,正打在馬額上。
馬匹的額骨,立刻往內凹陷,雙眼迸出,鼻子嘴巴血流不止,橫倒了下去。
騎馬的衙役,一腳被壓夾在地面馬身之間。
“這小子!”
“這傢伙!”
另外兩名衙役,立刻從馬背揮劍朝那人砍了過去。
那人一躲而過,隨即以手中木牌把馬上的衙役橫掃落地。倒地的衙役剛想站起來時,那人拔腿踩在他的胸部。
衙役的胸骨斷裂,那人的腳深陷在胸腔裡。
“嘿!”
另一名衙役也要站起來時,那人的腳再度由上往下踩。一腳把衙役的整個頭顱給踩碎了。就那樣,那人扛著牌子揚長而去。
“聽說,今早在蘭陵坊西門發現了那牌子。”
“委實可怕啊!”
“結果,只有被馬匹壓倒的那名衙役生還。這些事,都是他回去後報告的。”
“唔。”
“總覺得長安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逸勢說道。
“哎!無論何處的都城、朝廷都會發生這種事。”空海說道。
“夜裡外出,碰上這種事真是不愉快。”
“那,夜裡不外出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逸勢說到這裡,突然斜著頭。“對了,大猴那傢伙,昨日好像一直都出門在外。”
“昨日是他自由的好日子。”
“不過,回來得相當晚了吧。我沒看到他回來。但一大早起來,他已經在寺裡。不知跑到哪裡去,夜裡或一大早才回來的吧。”
“八成如此。”空海說道。
“那人真是能吃啊!”逸勢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嗯。”
“第一次最嚇人,對不對?”
“的確如此。”空海答道。
遇到大猴的那一天,空海把舉起巨巖後、因飢餓而癱坐在地上的大猴帶回長樂坡的住處用餐。大猴的食量,讓人看得面面相覷。
一整隻雞。
三人份的青菜炒肉。
五碗湯。
七顆雞蛋。
其間還吃下了三大盤飯。
看來好像還繼續吃得下,只是因為客氣方才停了下來。
逸勢所指的,正是此事。
“坦白說,對於那男子,我還替他擔心過一陣子呢。”
“是嗎?”
“你僱用他是可以,但該怎麼向西明寺說明呢?結果,空海,你當時的處置,真是令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