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嗎?”
“有。你也知道的,就是胡玉樓的事。”
“胡玉樓?”
“我不是從玉蓮姑娘手臂取出餓蟲嗎?”
“這件事,當然還記得。”
“若只是普通情況,不會那般聚集在人體內——”
“什麼情況才會如此聚集呢?”
“邪視。”
“邪視?”
“是的。那時,我沒有明講,就是帶著惡意、怨恨瞪視著某人,就能夠讓對方生病、甚至死亡的眼睛——那就叫邪視。”
“喔——”
“就是那時候吧!玉蓮姑娘被麗香姑娘的熟識恩客劉雲樵召喚——”
“確實說過這回事。”
“因此,我們才會介入劉雲樵事件。”
“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玉蓮姑娘說過,麗香經常以怨恨的眼神瞪她。”
“因此,我才會認為麗香姑娘就是那個施展邪視的人——”
“嗯。”
“不過,單就這件事考量,倒也沒什麼。但是,事事都和劉雲樵有關,這又該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
“若是劉雲樵任何事都一五一十向麗香姑娘透露,許多事情就可以連結起來了。大猴不是說了嗎?最近,麗香姑娘已經不在雅風樓,而是住進道士還是方士的家中。雖然沒有確鑿的根據,但若麗香姑娘是敵方的人,許多事情不就可以說得通了——”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我也有些明白了。”
“不過,也不能就此斷定。”空海邊走邊又叮嚀一句。
“話又說回來,還有一件事,空海——”
“什麼事?”
“方才鳳鳴說的。他是不是說,你為了引起青龍寺的注意,做了不少事?”
“是說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啊!就是讓有關我的傳聞傳到青龍寺去啊——”
“什麼?!”
“在洛陽官棧那件怪異的事啦!世親的事啦!還有像這次的事件等等——”
“你在說些什麼——”
“西明寺的志明和談勝,會把我這些讚譽適時傳到青龍寺去。”
“你拜託過他們嗎?”
“沒有。只是他們自己愛去傳。這次劉雲樵的事,我也希望比青龍寺捷足先登。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根源很深……”
“你確實說過那樣的話。”
“鳳鳴忠告我,聰明過度並不好。那確實是很受用的忠告。”
“你又為何要讓自己的傳聞流入青龍寺呢?”
“為了密法。”空海停止腳步,仰天而望,斷然說道。
“密法?”
“我希望把密法涓滴不漏地取回國去。”
“……”
“而且,還要是短期內。”
“什麼?”
“因此,與其以‘默默無聞的留學僧空海’前往青龍寺,還不如以‘那位空海’的身份前去,效果會來得快些。”
逸勢感慨良深地望著說出此話的空海。
“光想些莫名其妙的事,你啊——”
“不過,光聰明是不行的。我險些因為自作聰明而失策了……”空海再度仰望天空。
蔚藍一片的,正是長安的天空。
卷二 咒俑
第十二章 宴
橘逸勢從方才起就無精打采地喝著葡萄酒。
酒杯是琉璃杯。
他不時盯著杯內滿盛的紅色液體,送到唇邊,喝下一口後,又望向坐在壚對面的空海。
空海不知是否理解逸勢想和他談話的神情,徑自專心沉溺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他幾乎未曾碰觸到琉璃杯。
此處是胡玉樓——
以胡姬招攬客人的妓院。
地上鋪著波斯地毯。
壁上掛的畫、房內擺的壺,也都來自西域。
琉璃杯——就是從西域運到長安的玻璃杯。
他們和劉雲樵會面後,歸途上,逸勢提議到胡玉樓,空海和逸勢現在才會成為座上賓。
大猴在途中和空海、逸勢分手,打算去探看麗香暫居的道士家動靜。
“雲想衣裳花想容……”空海低聲喃喃自語。
這是那日從劉雲樵口中聽來的詩句。
也就是劉雲樵的妻子春琴化為老太婆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