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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想到這個詞,水寒心忽然一漾,本就波濤洶湧的心湖內捲起了一朵甜蜜的浪花,同時雙頰也有些發燙。
“哎——”雖然知道被這層層疊疊的幔帳遮擋沒人能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水寒還是背轉了身體,把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埋進了內側枕頭與幔帳之間。
睡不著,還是睡不著……雖然疲倦感不受控制的席捲而來,很快就蔓延至全身,可是他的腦子內卻因為軒轅亦的一句我愛你成了一團亂麻。
真是的,這種極度耗費腦力和體力,容易讓人混亂的話就不能等他養好了精神再說麼。想睡又睡不著,不想睡,疲憊不堪的身體又叫囂著想要休息,水寒忽然對平白擾了他的好夢的軒轅亦生出些許的怨恨,卻忘記了自己拼了命的趕回到落鳳城就是因為太過想念他。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龍床上,身體極度疲倦精神卻又極度亢奮的水寒正在半睡半醒間掙扎,寢殿的門忽然被輕輕推開。
察覺到殿門被推開,水寒頓時睡意全無,隱隱起了些許血線的雙眸中霎時一片清明,有些痠痛的肌肉也立刻繃緊,手雖未動卻早已瞄準了枕下壓著的匕首,直到後宮總管太監丁寧那刻意壓低了的尖細又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層層疊疊的飛紗幔帳傳來,“王爺,您醒了麼?”
“唔……”聽是丁寧,水寒便合了雙目,撤去全身戒備的同時發出了一個寓意不明的聲音算作答覆。
“王爺,快到晚膳的時辰了,皇上差奴才來看看王爺您醒了沒,若是醒了看您有什麼想吃的交代給奴才,奴才好去交代給御膳房當值的廚子讓他們做了。”
片刻的沉默,就在弓了身子立在龍床前的丁寧以為水寒又睡過去了的時候,紗帳內再次傳來水寒的聲音,“隨便吧。”
“那奴才便斟酌王爺素日喜歡吃的菜讓他們做來了?”
“嗯。”沉默了片刻,帳內又傳來一聲含糊的應答。
“王爺……您是不是不舒服?”猶豫了片刻,丁寧還是忍不住問,若不是軒轅亦說起,到現在他恐怕還不知道,水寒已經回宮了。在倍感欣喜的同時,聽到水寒的聲音軟/綿/綿沒有一點精神,丁寧又不免有些擔心。
“我沒事。”帳內水寒又低低的應了一聲。
“王爺可要梳洗更衣?”
“……嗯。”有些猶猶豫豫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奴才就讓他們進來伺候您起身了。”又等了片刻,聽水寒未反對,丁寧瞄了眼那合的死死的帳子,顛了細碎的步子離了寢殿。
交代了盤龍殿當值的太監宮女去寢殿伺候水寒起身,隨後到御膳房,掂對了幾個水寒平時喜歡的菜色,交代了注意事項,丁寧便又顛顛的回了盤龍殿。雖然是做奴才的,但是水寒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半年的分離若說不想念卻也是自欺欺人。
樂顛顛的來到盤龍殿的殿門外,人還未進去丁寧便覺得這殿內的氣氛有些不對。收了噙在嘴角的笑容,丁寧立在殿門口偷偷的抬了頭瞄了一眼寢殿。
殿內一身月白色裡衣的水寒披頭散髮的冷著一張清秀的小臉坐在龍床前圓桌邊秋香色繡墩上,他面前,一名捧了銅鏡的宮女頭埋得低低的,滿臉驚懼的拼命想穩住手中隨著自己身體微微顫抖的銅鏡。除了她之外,這殿內伺候水寒起身的太監宮女一大群全都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雙膝跪到了地上。
見此情景,丁寧有些不解的皺了眉毛。雖貴為飛嵐的王爺,又是嵐帝軒轅亦最寵愛的皇子,九皇子軒轅水寒絕對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會遷怒與奴才的主子,所以盤龍殿當值的太監宮女們雖對他多有敬畏,卻也不是很怕他。
難道是哪個膽大的奴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怒了寒王……還是……邁步進到殿裡來的丁寧四下瞄瞄,在看到跪在水寒右後側滿臉淚痕,抖成一團的一名小宮女手中桃木髮梳細密的齒子上纏繞著兩根黑亮柔順的頭髮時便明白了大概。
悄悄走到水寒的身側,弓了身子拿了那宮女死死的抓在手中的髮梳,丁寧揮揮手讓她退出去,然後又抬抬手示意那跪在地上的十幾個人起來,伸手取下纏繞在梳齒之間的那兩根頭髮,丁寧拿了那桃木的髮梳一邊梳理著水寒披散在肩膀上的長髮一邊說,“皇上說王爺您剛回來,鞍馬勞頓,必定沒有胃口,所以奴才就擅做主張揀了幾樣王爺平素愛吃的清淡一點的小菜,一會兒您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嗯。”水寒抬頭瞄了眼剛才替自己束髮的小宮女,見她正唯唯諾諾的從殿內退出去,便未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