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又不是再也不回來。”看慕容非心情很好,雲錦天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還要來麼?”聽雲錦天說還要來,慕容非不由苦了一張臉。
“你曾說過,家便是人。只要是自己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在的地方,我已把寒兒當做親人他在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家,你說我能不時常回家來看看他麼?”
慕容非默然,他記起雲錦天曾說過,也多虧了這飛嵐的九皇子,他在宮中的日子也才有了一絲生氣。他所錯過的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有一大半都是這孩子陪了雲錦天度過的,這般深厚的感情若是換了自己卻也難以割捨。
想罷慕容非攬在雲錦天腰上的手臂加重了幾分力道,臉上的苦味也消散的一乾二淨,“你的徒弟也該算是我的徒弟吧,下次再見也算是我二人的初見,你說送些什麼當做見面禮呢?不如把我的雲中城送與他如何?”
“你就那麼想把你的雲中城送人?就算是你想送他,他還不一定會收呢。”一雙桃花眼有些嗔怪的瞄了一眼慕容非,未待他再開口雲錦天自己先笑了,“又不是馬上就要見面,你還有的是時間去想到底給寒兒準備什麼見面禮呢。你不是說想要看看我曾經住的地方麼?跟我來吧。”說著雲錦天便脫開了慕容非攬在他腰上的手,飛掠而起往流雲閣的方向去了。
水寒運了輕功一口氣從御花園跑到盤龍殿偏殿自己書房門口後有些氣喘。立在殿門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停了片刻,待調勻了呼吸後才伸了手輕輕推開偏殿的殿門。
殿內一片黑暗,連點光線都沒有,也沒有聲音,一片沉寂。若不是屏住呼吸凝了心神才隱隱聽到殿內那細微的呼吸聲,水寒差一點以為這殿內根本沒人。
殿內沒有光亮,殿外也沒有貼身伺候的小太監,但留了軒轅亦一個人睡在殿內那張只用來小憩的長榻上,水寒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疼。
輕手輕腳邁了殿門口高高的門檻,水寒進到殿中,反身帶上殿門後借了從那糊了薄紗的窗子外進來的星光,來到書架後面那張長榻邊。
榻上,軒轅亦面朝內側躺在長榻上。束髮的紫金簪未曾拆去,一身天青色廣袖長袍也未曾退去。
水寒來至榻前站定猶豫了一下才開了口,“父皇……”
“嗯?”一聲低應,軒轅亦未動。
……呆了半晌,見軒轅亦只是應了一聲就再沒有動靜,水寒眉毛微微蹙了起來。歪著頭想了想,便坐到長榻上,脫了腳上的靴子,雙手撐在榻上,從軒轅亦的身上爬過去到了這長榻的內側,挨著軒轅亦面朝裡背對著軒轅亦側躺在長榻上。
軒轅亦靜靜地看著水寒從他身上爬過去,然後微曲了身子背對了他躺在長榻內側,嘴角上悄悄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鳳目也微微眯了起來。
雖然背對了軒轅亦,水寒的注意力卻完全放到了身背後自家父皇身上。又呆了半晌,這殿內除了兩人細微的呼吸聲就又沒了聲響。
聽低沉舒緩的呼吸聲從身背後傳來,軒轅亦似是已經熟睡了。躺在內側的水寒眉毛鎖得更緊,不安的動了動,悄悄向身後軒轅亦的身邊移了移身子。
片刻,一聲低嘆傳來,軒轅亦伸了手臂把那躺在自己身前的少年攬進懷中,“寒兒可有話要和父皇說?”
“……沒有……”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卻不知從何說起,未在軒轅亦懷中,水寒猶猶豫豫的答道。
難得自家寒兒會這般優柔寡斷,軒轅亦嘴角再度揚起,“若是沒有,那寒兒這般的投懷送抱父皇可不可以認為寒兒是打算以身相許了?”戲謔的聲音加了輕笑聲緊貼了水寒的耳邊響起,雙唇惡作劇一般輕輕擦過水寒小巧精緻的耳垂。
黑暗中,水寒那張秀氣的小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小嘴張了張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有些憋屈的閉了嘴,轉了頭,把一張發燙的小臉埋進了榻內側摞起來的錦被上。
察覺到懷中少年的身子不安的動了動,軒轅亦的眼眸暗了暗。左手手肘撐了床榻,右手原本攬在水寒腰間的手臂順著他的身體滑上肩頭,扳了水寒的肩膀讓他仰面躺在床上後右側的手支到床榻的內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對自己少年那張清秀的小臉。
仰面對了軒轅亦的那張俊臉,水寒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單手撐了身體,貪婪的注視著那雙在黑暗中爍爍生輝的眼眸,軒轅亦的左手輕輕撫上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由眉間至眼簾,指尖順著鼻樑滑下,撫上了雙唇。光滑細膩的感覺纏繞到指尖久久不曾消散,軒轅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