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那少年是什麼人?”那中年人畢竟年歲稍長,從風清揚臉上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什麼,便開口問道。
“他麼……”風清揚嘴角忽然掛了些許的苦澀,“靜王的男寵。”
“男寵?……一個男寵竟會有這麼大的派頭?”中年人幾乎叫了起來,一個給數十名絕高手迴護了的少年竟然只是靜親王軒轅靜的一個男寵?
“靜王似是對他十分的寵愛……”風清揚嘴角的苦澀更濃。“走吧,咱們出發吧。”掃了眼屋內屋外,見並未有什麼遺落,風清揚便把中年人遞到他手中的那一疊箋紙揣進懷裡,邁步出了屋門。
臨出門上風清揚忽然停了腳步,看了眼立在屋內有些怔忪的黃衣少女,“琉璃,下次若是胸口憋悶的毛病再犯,小寒給你的那張方子可以試上一試。”
“嗯,琉璃記下了。”少女點了點頭,跟在風清揚身後出了這屋子。
“江叔,清揚哥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目送著風清揚出了這院落,走在最後的那肩上架了獵梟的少年偷偷扯了扯那中年人的衣角小聲問。
“少族長怕是有了心事了。”只是一個男兒身,又是那樣的身份……中年輕輕的嘆了口氣。
“心事?什麼心事?”少年似是不明白,一愣神的功夫看那中年人已經出了院門,伺候著風清揚坐進跟來的四輪馬車裡,忙緊趕了兩步追出去。
廟堂卷 第七十四章 千里尋蹤
離這院落不遠處那家大宅院飛樑高挑的屋脊上,一身水色長袍外罩水色紗衣白玉簪束髮的少年抱了雙肩微低了雙目目送著那輛圍了湖藍色錦帳的四輪馬車沿著小巷離去。
少年身邊一左一右立了兩個青年人,左手邊的青年一身藏青色窄袖長袍,未罩紗衣,長袍的袖口扣了皮質的護腕,頭上一根銀簪束髮,髮梢披散在肩頭。
右邊青年一身黑色短打,頭上一頂斗笠,斗笠的帽簷壓的低低的,遮擋了他的大半張臉,不過從那人斗笠下未曾遮擋的那半張臉隱隱可以看出這人的樣貌當是俊美異常。
這三人站在那屋脊之上,靜靜的看著那已經空下來的院落,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一名與少年右側那青年一樣一身黑色短打,用頭上斗笠遮擋了大半張臉的男子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從巷口拐進來。
男子小心翼翼的貼著那道正對著巷內幾家院落正門的高牆而行,偶有路人經過,這男子都會避到一邊,低了頭,用手扶住頭上斗笠擋住整張的臉。
“黑衣斗笠,怎麼今年飛嵐流行穿成這個樣子麼?”水寒有些好笑的瞟了眼立在身側的鐵鷹後又把目光重新移回到那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身上。
給水寒一說,鐵鷹雖未吭聲,臉卻黑上了幾分,雖然有斗笠的遮擋,那鐵青的臉色還是不小心被水寒瞄到了,把視線重新落回到那貼牆而行的男子身上後,水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說話間那一身黑色短打的男子便到了水寒和風清揚曾住過的那間只有兩間正房的小院。男子單手扶了斗笠,抬了一直低著的頭,看看那小院關好的薄薄的門板,又四下張望了一翻,見蒼子內並沒有人經過,便趴在了門板上,側著頭把耳朵貼到兩扇對開門板的縫隙上。
又過了一會兒,那趴在門上的男子忽然臉色大變,伸手便推開了虛掩的門扇,邁步進了院子。
從院內到正房沒幾步的路,男子似乎很緊張,立在院內嘴唇躇了一會兒才邁步往正房的門口走,走到門口推開了正房的房門邁步進了屋子。
呵呵,現在這院子和屋子正在唱的是全套的空城計,看你還怎麼辦。立在屋脊上居高臨下的把好男子的一興一動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水寒微眯了眼睛。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那進到屋內的男子很快便出來,舉止動作竟是毫不慌張。那男子又房前屋後的四下搜尋了一遍,才伸手把正房的房門帶好,出了院子隨後又把院門帶好。
立在小巷中間,男子從懷內掏出來一樣東西拿在手中仔細檢視了一番,然後抬了頭,看看風清揚離去的方向,嘴角忽然一揚,露出抹嘲諷的笑容後把那東西重新揣回到懷裡,抬手把頭上的斗笠拉下來,擋住自己的半張臉,邁開步子沿著街道往來的那個方向去了。
立在屋脊上的水寒一愣,因為就在那男子抬頭的一剎那,正好看清了他的臉,這男子分明就是他初至清河那日在客棧在大堂內偷看他的兩人中未死的那個。
不過,水寒的注意力並未在那人身上停留多久,很快轉向男子捧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