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些想寒兒了,寒兒若是玩夠了,便回來吧。
中秋將至,父皇等著寒兒回來陪著父皇賞月。
落款單字一個亦。
水寒眨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了頭看看湖岸上婆娑的樹影,再看看手中的箋紙。難以置信的皺皺眉毛,然後再拿起那箋紙前後左右翻了個遍,見那箋紙上的行書並未因為自己來回翻看消失,水寒這回是真的信了。被冷落久了,突然看到箋紙上那幾句話,嘴角在向上揚起的同時,心底忽然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掉出來。
把手中的箋紙在膝蓋上再次撫平,重新看了一遍,盯了那句父皇有些想寒兒良久,嘴角上的笑意更濃,連帶著一雙清可見底的眸子裡也泛起了一圈圈的笑紋。
飛快的從平臺上爬起來,水寒一手抓了那張箋紙,一手拎了長袍的前擺撒開腿便往外跑。身上,水色廣袖長袍和外面罩著的那件水色素紗衣隨著兜起來的風飛舞。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流金水榭一樓的廳堂內冬雪正備了擦手的溼巾和漱口的漱盂打算伺候水寒去前面的飯廳吃飯,見他飛奔而來,看也不看的又從自己身邊掠過忙喊道。
“飯廳。”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出了流金水榭的正門,往前院的飯廳去了。
雖然還未開飯,刺史府前院飯廳裡吃飯的人卻也到的七七八八的了,一個個圍了廳中圓桌熱熱鬧鬧的說著閒話。
“小舅舅,”清亮的聲音傳來,壓過了廳內嗡嗡的說話聲,話音未落,一名十三四歲的清秀少年一手捏了一張箋紙,一手拎了長袍的前擺飛一般的旋進廳內,“小舅舅,我明日回邢州去。”
南飛羽一愣,看看多少有些氣喘的水寒有些怔忪,怎麼在這惠州呆的好好的突然要去邢州了?
“寒兒要去邢州幹什麼?”
“從那裡回落鳳城。”說完,水寒轉身要走。
“寒兒手裡拿的什麼?”南飛羽眼尖的看見了水寒左手捏著的那張箋紙,看上面的摺痕應當是剛從三衛用來傳遞訊息的銅管裡面抽出來的。
“這個?”水寒揚手抖抖手中的箋紙,看南飛羽點頭便回道,“家書。”說完頭也不回的又旋了出去。
“寒兒,午飯呢?你還沒吃飯呢。”見水寒丟下一句話人就又奔出去了南飛羽追問道。
“我不餓。”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急切間帶著難掩的喜悅。
透過飯廳敞開著的窗子,看水寒小小的身影出了院門南飛羽不由撇了撇嘴。看水寒這般興奮便知他要回落鳳城的原因就在這家書上,更確切的說是在寫了家書的人的身上。給飛嵐寒王爺寫家書的人普天之下除了自己和那個遠在邊關的老爹外就只有一個人。
“哎,寒兒眼中果然還是他那個當皇上的爹比我這個小舅舅親啊。”一聲嘆息無比幽怨,卻招來了在座幾乎所有人的白眼。看南飛羽似有不捨的看著水寒消失的方向,飯廳內所有人共同的想法卻是,刺史大人不是想跟皇上搶兒子吧。
“哎——你們說我是不是也該娶妻生子了?可是若是生出來的孩子不像寒兒這般出眾怎麼辦?”
又是一個集體的大白眼,見丫鬟們把米飯和炒菜端上來,桌邊的人都抄了筷子,吃飯,喝茶,聊天,一個個的全當沒聽見南飛羽的話。南飛羽身側,南宮瑾臣的目光忽然閃了閃。
水寒一路奔回流金水榭,見春夏秋冬四名宮女和喜子他們正在一樓的廳堂便興沖沖的說,“你們都在,正好,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回邢州。”說完就踩了樓梯飛快的奔上樓去了。
“主子。”
“主子,您說什麼?”樓下的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齊刷刷的跟著上樓進了二樓的書房內。
“我說明日回邢州。”水寒一邊說一邊鋪了張箋紙在書桌上,隨後開啟了硯臺的蓋子,舀了清水倒在硯臺上。
“主子,我來。”見水寒要親自動手研墨,春梅忙欺身上前。
“不用,我自己來,你們去收拾東西,明天回邢州城。”
“是。”聽水寒說的確是要回邢州,而且說的斬釘截鐵,五人突然有些慌張。
水寒畢竟是飛嵐的王爺,又是給軒轅亦嬌寵慣了的,吃穿用度講究的程度與飛嵐的皇帝都不相上下,突然說要回去,需要收拾揀點的東西自然不在少數,細想起來竟有無數的事情堆在面前。春夏秋冬這四人個個額頭上都見了薄汗。
“我去告訴冷風他們。”喜子轉身就要往外奔。
“你等等。”水寒見喜子抬腿便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