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上攤的八成又是寒兒從惠州發來的家書了。
不過……軒轅靜眨眨眼,怎麼自己皇兄俊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不見就不見了,可這臉色怎麼這般的差,都快黑成鍋底灰的顏色了?啊……那是青筋,一根,兩根,三根,四根……整整四根青筋啊!寒兒的信上寫了什麼了?怎麼自家皇兄竟然暴怒到如此的地步?難不成又是在吃誰的飛醋了?鐵鷹都給寒兒發配給天鴻當影衛了還會有誰?
想著想著,軒轅靜不知不覺的便湊到了軒轅亦身邊,低頭看桌上那幾張箋紙。
唰——一道冷嗖嗖的目光盯過來,軒轅靜眨眨眼,硬了頭皮抬頭望去,見軒轅亦正冷冷的盯了不知何時拿在自己手中的那幾張箋紙,便乾笑了一下,把箋紙重新放到了桌上,“靜不過是想看看寒兒寫了什麼把皇兄氣成了這個樣子。”
寒兒?自家寒兒又怎會氣他呢?真正氣到他的不是自家寶貝寒兒,而是那個該死的南飛羽。他是活的膩歪了還是閒的冒泡了竟然敢帶了寒兒去逛什麼花街柳巷,還招來個憐音公子。看水寒信中對那憐音公子讚歎有加,軒轅亦在酸的牙幾乎要倒了的同時更是恨不得直接衝到惠州去,一掌拍死那個憐音公子,還有那個閒的沒事幹的南飛羽。
“呀……惠州的墨湖可是咱們飛嵐有名的歡場啊,南刺史竟然帶了寒兒去那種地方……雖然寒兒已經十三歲了有些東西也該教了可去那種地方……”
“啪——”一聲,軒轅亦一掌便劈在了面前的那張長條大案上,厚重的長案應聲碎裂,幾乎同時立在一旁的丁寧噗通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淚鼻涕便一起出來了。他倒不是給嚇得,而是衝著那地上的一堆桌案碎片落淚。
上次因為影魅追殺水寒,軒轅亦就已經拍碎了一張長案了。拍碎之後還要求恢復原狀,害的他和內務府忙了大半個月才把那張長案修補恢復原狀,這回又給拍碎了一次……就是拼了他和內務府那些工匠們的命也修補不好了啊。看著那滿地的劈柴,丁寧的眼淚嘩嘩的流。
給皇兄小心呵護了,純潔乾淨的如高山雪蓮一般的寒兒竟然他給帶到了歡場去了,不給點教訓怎麼能行,所以落井下石當然必不可少,看自己成功激起了軒轅亦的怒氣,軒轅靜摸摸鼻子笑的有些得意。
望著面前給自己掌風劈成碎片的長案,軒轅亦沉了沉心神。半年了,寒兒離了自己已經半年有餘,時間已經夠久了。能想通的事情也該想通,想不通的事情再久也無法想通。冷了他這半年,也該夠了。欲擒故縱,可若是縱的太久了就擒不回來了。南飛羽和那憐音公子的事日後再說,反正往後的日子長著呢,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的寒兒回宮。想畢,軒轅亦便衝著跪在地上的丁寧說,“筆墨伺候。”
廟堂卷 第六十五章 偶遇清揚
軒轅亦的家書到惠州的時候,水寒正盤了雙腿坐在流金水榭後面的平臺邊上看書。身前是隻要抬一抬眼睛就能看見的那一湖碧水,身邊則架了那根碧綠的釣魚竿,魚漂隨著微風在湖水裡盪漾。
秋菊拿著喜子送來的蠟封上按壓了一個亦字的銅管過來找他時,水寒正埋首於攤在膝蓋上的一本厚重的藥書。身側那根碧綠的竹竿頂端不知何時落了一隻藍色的蜻蜓歇腳,半透明的兩對翅膀在微風中輕輕震顫著。
如畫一般的景緻!怕擾了眼前這份閒適,秋菊的腳步輕了不少。
“有事?”水寒抬起頭來,微微轉了脖子,看向已走到他身後側的秋菊。
“是,主子。這是喜子剛送來的。”說著秋菊單膝跪了,把手中的那根銅管雙手遞了過去。
接了秋菊手中的銅管,水寒多少有些意外。往日每次自己寫了書信回去短則三日長則五日,他才會收到軒轅亦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回信,怎麼這一次兩天都不到便有了回信?
掏了一直藏在靴筒中的流螢,切開厚實的蠟封,捻出裡面小小的紙卷,抬眼看見秋菊猶猶豫豫的要退不退的單膝跪在身邊便問道,“還有事?”
“是,主子。吳總管過來問今日午飯您是在這裡用還是去前廳。”
“前廳。”水寒回到,說著,他便展了手中的紙卷。
“那屬下就去準備了。”微微低了低頭,秋菊悄悄退了出去。
目送了秋菊離去,水寒低頭看手中的箋紙。
又是意外,那一整張的箋紙上並未像以前一樣只在正中間寫三兩個字,而是以張揚霸氣的行書寫了幾十個字。超出豎格格紙的橫豎點撇間透了些許的喜意與迫不及待。
寒兒可好,
離宮已半年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