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家祠堂,城主公子請隨我來。”為首的黑衣人見主子問,立刻答道。說完便起了身帶了兩人往谷底一側兩進的院落走去。
院落正門的門楣上懸了一塊朱地黑字的匾額,匾額上簡氏祠堂四個字蒼勁有力。抬頭望望那匾上的四個字,一抹嘲弄掛在嘴角,雲錦天轉頭問與之並肩之人,“你不是簡家的女婿,進了門不是要下跪?”
“小天……”慕容非雙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僅僅喚出了身側人的小名便住了口。
“我知你心裡極苦,我又何嘗不是,苦中作樂,讓我調侃一下又能怎樣?”雲錦天忽然輕揚了嘴角,伸出一隻手抓了慕容非的臂彎。
“直接殺了便是,留下他就是為了調侃我麼?”慕容非低頭,望著那張絕美的臉上綻出如花笑顏,低嘆一聲。
“有些事還要問他,不過大概問不出什麼……”說罷雲錦天歪了歪頭,難得的蹙起了兩道柳葉眉。
“既是有事要問就快進去吧,早些問完了也好早些離開這裡。”說著慕容非便牽了雲錦天的手推開那祠堂的正門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院落,眼前便是燈火通明的三間正房,房前幾名一身黑衣的男子立在兩側。見慕容非和雲錦天並肩而來全部單膝跪地,“見過城主,公子。”
“簡閬在裡面?”雲錦天望著緊閉的門扉問。
“啟稟公子,屬下等來到這個院子的時候他便在這裡,城主說要留了他的性命等公子處置,屬下便將他軟禁在此地。”
“嗯。”點了點頭,雲錦天伸手推開了簡家祠堂的正門。
吱呀一聲,兩扇雕花的木門分至兩旁,露出了祠堂的正堂。
正堂正對門的那面牆上雕了一排排的壁龕,壁龕內擺滿了簡家數代族長和長老的靈位。壁龕下的牆邊是一張雕花的供桌,供桌上碼放了各色葷素貢品,供桌正中一隻黃銅香爐,爐中插了三根線香,煙柱筆直的衝向屋頂。供桌兩側,數盞長明燈把整間祠堂照得亮如白晝。
供桌前的蒲團上,背對著雲錦天和慕容非跪了一個人。從佝僂的後背看出這人年紀怕是不小了。
聽祠堂的門被推開,跪在蒲團上的簡家族長簡閬身子一震,睜開了眼睛許久才開口道,“今日風家進山祭祖,連未滿月的嬰兒都帶走了我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果然煞星還是到了,既是要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看來你簡家樹敵不少啊,被人尋仇竟不知道是誰。”涼涼的話中帶了諷刺,一絲譏笑出現在慕容非的嘴角。
瞟了眼聲旁的慕容非雲錦天抽出一直被他緊握著的手,來至簡閬身邊蹲下,“雲中城。”
雲中城?簡閬扭過頭,一雙半花的眼睛睜了又睜半晌才看清面前的雲錦天,“你不是慕容非……你是……”
“雲錦天。”
“雲錦天?逍遙宮宮主雲錦天?你怎會在這裡?”
“自然是為復仇而來,”雲錦天身形未動,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不過除了復仇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以為我會回答麼?”輕蔑的瞟了眼雲錦天簡閬乾脆閉了雙目,“若是復仇,就動手吧。”
“你──”慕容非額頭上青筋蹦起,抬了手一掌便衝著簡閬的後腦劈下。
雲錦天見那掌風來的急,忙站起身來伸了手擋下了這一掌。見雲錦天伸手接他的掌,慕容非急忙撤去了內力,恨恨的咬了咬牙,“直接拍死他算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雲錦天未理慕容非,重新蹲了身子低了頭湊至簡閬耳旁,“你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麼?”又等了一會兒,見簡閬依舊合了雙眼動也不動,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陰寒,一張絕美的臉上一片陰冷,“簡閬,你可知道現在你的簡家可就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而你,不久也要去見閻王了。從此之後這谷中便沒有簡姓人家了。”
“你……你們……你們連孩子都不放過麼?”聽說這谷中只有他一人活著,簡閬原本合了的眼睛霎時睜開,渾濁的眼底已是一片絕望。
“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為什麼?他們什麼都不懂,並未做錯任何事啊?”淚水順著皺紋堆積的臉上;留下來,嘴唇也不住的顫抖著,若不是雙手撐在地面上,眼見著便可能倒下去。和剛才不同,此時的簡閬竟是十分的激動。
“雲錦天又何曾做錯過什麼?慕容非又做錯了什麼?竟被你簡家如此對待?”
“如此對你們的不是我們簡家。”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