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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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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是你們先得了精神病才進醫院,而不是有了醫院你們才得了精神病,這不就證明物質並非第一性的,你說對嗎?”

“對對對!”我附和著,絲毫不敢得罪她,心裡卻罵起來:操!不正是先有了醫院和鑑定我的專家我才得了精神病,難道這還不能充分說明物質決定了精神?!

我知道跟這這丫頭片子說不清,便對她說:“其實你已經完全理解了這道闡述題,考試的時候怎麼想就怎麼寫,我包你沒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

她一臉高興正準備走,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只要將結論反過來寫就行,這就是辯證法的奧妙。”

她白痴一樣嘮叨著我的最後一句話走了,但我還有一句話在她背後小聲追上去:“這回該輪到你他媽精神變態了。”

十九

我面前坐著這位相貌清奇的醫生,濃密的鬍子一直垂到胸前,如同十八世紀的西方思想家。他就是“文革”時用哲學給人治病的心理醫生。但他隻字不提治病的事,而是想跟我玩一種遊戲。

我們之間平放著一塊小黑板,黑板四邊正正經經標明東西南北,他拿出一條約五十厘米長的繩子,繩的一端綁著一個漂亮的玻璃球,於是我們有了一個玩遊戲的擺。

遊戲開始了,我坐在黑板北極位置,他右手持擺坐在南極,將手停在空中,使玻璃正好位於黑板中間。

“請瞪住這個墜子!”他說。

我看見墜子慢慢擺動。接下來,他讓我拿著墜子按他的話去做。

“開始擺動墜子,漸漸開始擺動。”

我聽從著輕輕擺動墜子。

“請往東西方向晃動。”

我依令而行,然後他要我將墜子慢慢停下來,對準黑板中間,他說要是深呼吸的話,擺就停得穩。好不容易將擺停下來,又讓我朝南北方向晃動,然後又是停下來深呼吸,小心將墜子對準中間……就這樣來回幾次之後,我的身心完全處於恍惚狀態。

我不知不覺被他催眠了。

明月如燁,遠處一條大河宛然伸向穹宇,流星無聲地墜落,河岸上一棵高大濃密的古榕兀然而立,亞熱帶神秘的皎月之夜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忽然傳來急劇的鼓樂聲,我看見數以千計赤身裸體的長尾人在古榕下集合,他們緊踩鼓點手舞足蹈,籌火將一個個晃動的股腚映照得鮮紅透亮意味深長,鼓點在一陣加速之後變得緩慢深沉,長尾部落的青年男女提對而抱,難解難分……“你看見了什麼?”大鬍子醫生在我耳邊問道。

“看見了數以千計赤身裸體的長尾人。”我睜著眼睛回答。

“他們在幹什麼?”

“正在過集體性生活。”

……河水宛若錦帶悽然伸向天際,像是為我的靈魂鋪設的一條通往上蒼之道,眼前秦俑般林立的野蠻人即將向我作致命一擊,無邊的恐懼把我徹底淹沒。

“嘉娜——娜,娜,娜,娜……”

嘉娜的名字在亞熱帶叢林寂寥的夜空中反覆迴盪。

二十

菲菲又來探病,我說:“你去一趟中大好嗎,看我師姐回來沒有?”

菲菲有點不滿:“你還老惦著她?”

“是的。”

“那我呢,你想過我沒有?”

“經常想,”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嬌臉,“過去我對你太粗暴了,我發誓,今後我一定要把你當成小妹妹。”

“不,不是小妹妹,是小情人!”

“別說傻活了。”

菲菲走後,我又一次見了會診時那位漂亮的女記錄員。

其實她不是護土,而是院長的女秘書,英語講得呱呱叫。她來病房看我時背後緊跟著一位牛高馬大的外國人——就是那位寫信要求跟我到長尾部落考察的美國人類學家馬克斯·韋伯,兩天前他到《法制週刊》瞭解我的情況。

“您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長尾人嗎?”我試探地問他。女秘書用標準的英語將我的話翻譯出來。

“of course”他回答。

我非常激動,直接用英語問:“請告訴我,您為什麼這樣確信長尾人的存在?”

“因為,人類是由猴子進化過來的。今天每一個人在孃胎時都經過有尾階段,卵子受精發育後的某一段時間,所有的胎兒都是有尾巴的,以後又漸漸退化。每個卵子由胎胚發育成人的過程,實際上是迅速重複了人類漫長的進化歷史。這是海克爾重演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