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haeckel,ernst,1834…1919),德國動物學家進化論者。一八六六年發表《生物體普通的形態學》,提出重演律,動物的個體迅速而不完全地重演了其系統發生;並用此定律解釋生物和非生物現象)。但偶爾也會發生意外,比如,有人出生時渾身長滿長毛,就像你們中國發現的'毛孩',這是一種返祖現象。當然,返祖現象不一定是長毛,長尾巴也是可能的,出現這種情況的機率大約是人口的百萬分之一,因此世界各地都散見過長尾巴的人,這已經是事實。”
漂亮的女秘書聽得目瞪口呆。
“不過,是否存在一個由長尾人組成的部落呢?人類學界各執一詞。儘管結果還有待作進一步的驗證,但我自己是堅信存在長尾部落的。我手頭有一份資料你可以看看。”
韋伯先生遞給我的資料其實是一九二九年三月十八日一張剪報的影印件,內容說的是一名美國傳教士在中國雲南傳教,有一天他在昆明街頭觀看江湖藝人表演時驚訝地發現,藝人鐵鏈牽著一個長尾小動物很像人,他向藝人這小動物從何而來,藝人說是別人在龜村附近的叢林中捉到的。傳教士用高價將小動物買回在教堂撫養。
“你什麼時候出院?”
韋伯對我十分關切,他想跟我立即到長尾部落考察。
“我也很想知道。您為什麼不問問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姐呢?”
女秘書慌忙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存在什麼長尾部落,不過,要想對你的診斷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很複雜,專家們已將你當作典型病例,還寫成論文,在上月舉辦的國際精神病學年會上宣讀了。”
韋伯先生氣憤地質問女秘書:“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迫害知識分子?”
“可他自己也有責任。開始我們只想留他在這裡觀察,誰知他竟然動手打傷了兩位男護土,否則也不致於這麼早就下診斷結論。”
“操!”我大聲駕一聲。
“他說什麼?”韋伯問她。
女秘書臉色羞紅,支吾說:“……我可以將情況向上反映,看能否讓他儘快出院。”
“那要等多久?”韋伯竟比我還急。
“我也說不準。”女秘書答道。
“我們必須下個星期出發,否則就太晚了!”
“為什麼?”我和女秘書都大惑不解。
“據我所知,全世界至少有三支考察隊正向東經九十九度與北迴歸線交點出發。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到達那裡。”
一週之後,韋伯先生又來醫院催促,但沒有任何跡象說明我可能馬上出院,時間緊迫,他決定自己先走了。
告別時他說:“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拜見著名的人類學家東方一正教授。他的新著《攻擊與協作》在西方引起很大的轟動。可惜他這次不願見我。”
“我想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導師,我太瞭解他的為人了。”
“真的?”韋伯很意外,“難怪他有你這樣出色的學生。”
“不,你錯了,我是他的不肖門徒。他甚至根本否認長尾部落在在的可能性。”
韋伯先生十分驚訝:“絕不可能!這違反他一貫主張的新進化論。”
我也這樣認為,總覺得其中很奧妙。
二十一
我又一次被召進大鬍子醫生的房間。
“今天不談別的,就談談你這幾個月的感受吧!”
他的態度比過去更加友好。
“要我講真話還是假話?”
我試探一下他的承受能力。
“當然是真話,在我這裡你不用擔心。”
我覺得大鬍子醫生確實與眾不同,便不客氣道:“我認為精神病學是一門十分不科學的學科。”
“何以見得?是不是因為給你診斷錯了?”
“是的,但也不完全是。”
“這話怎麼說?”
“請問,什麼叫正常,什麼叫變態?”
“我們有嚴格的科學標準,這個標準是透過統計平均值來確定的,換句話說,你的心態或行為越正常,就越接近這個透過測量大眾心態和行為得到的平均值,反之,則越背離了這個平均值。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對你進行問卷測試。”
“對不起,不必了。我敢說根據這個標準,醫生你自己也是一個變態者。”
“何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