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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後跟了下來。吳棗秀徑直到了門口,卻又轉身對田伯林做出解釋:“我出來了很久,該回家去了。”

田伯林弄不明白吳棗秀是什麼意思,未免有些失望:“這就很久了麼。。。 你一定得走?”

“你讓我待在這裡幹什麼?往後我也不想再來。”吳棗秀雖然是這麼說話,可還是用了一個歉疚而嫵媚的微笑來回報田伯林的多情。

但感情是個複雜的東西。他們只隔了兩天沒見面,就象分別了許久似的,國芬上了夜校,更加重了吳棗秀的失落感。恰巧這時她聽到張炳卿要去相親的事,更使她心煩,覺得無處說話,便又上田家去了。

“你不是說不想來嗎?”田伯林喜出望外,趕緊去泡茶,“請坐吧。”

“我不想來,可有事還是得來。”吳棗秀拉住田伯林,“不用沏茶,不渴。”

這次,吳棗秀挨在田伯林身邊坐下:“你如果不想我來,我這便走。”

“哪能!我真想你來。。。 ”田伯林說。

“想也沒用。”吳棗秀說。

“那你是真有事?”田伯林問。

“真有事。”吳棗秀提出了個意料不到的問題:“你前次說外頭共產的風聲很大,你說他們真能成事麼?”

“那可說不準。。。 ”田伯林覺得奇怪,“你問這事作什麼?你還想共產?”

吳棗秀之所以提起這個問題,並不是從她自己的利害出發,而是她也有一種預感:國芬追著張炳卿,張炳卿十有*會鬧騰到這共產上去。但吳棗秀不能說穿這一點,便玩笑地:“如果我想共產,難道你便打算來抓我不成?我只問你,你說這共產能不能成得了事!”

“這。。。 我還真說不準,反正目前兩方的勢力都不小。不過,這共產真要是成了也不是好玩的事,聽說俄國共產成了事,可死的人不少呢!”

“也不能見人便殺吧?”吳棗秀似有興趣地問,“俄國在哪裡?你說他們真成了事,那共產的勢力可不算小!”

“俄國是外國。”田伯林這方面的知識也很有限,“俄國的首領叫斯大林;中國的頭目叫毛澤東。前兩年蔣委員長見過他,還照了相,登了報,說講了和,可現在又打殺開了。誰知道結局會怎樣?這共產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對別人說,也不要問別人,弄不好真殺頭!”

“你是害怕麼?那麼,共產共妻的話也是真的了!”吳棗秀又問。

“共產是實,共妻便不知道。”田伯林笑了一下,“難道你不怕?”

“我怕什麼?我有什麼產給人共?那共妻麼。。。 女人共了,男人不也共了!”吳棗秀倚在田伯林身上,“如果共產了,殺人還得先殺你,你說是不是?你能不怕!”

“怎麼得先殺我?”田伯林說,“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呀。。。 ”

“你是保長,能說沒得罪過人?”吳棗秀斜了田伯林一眼,“你就得罪過我!”

“我什麼事情得罪過你了?”田伯林只當吳棗秀是在說笑,便把她拉到面前,“我這便是得罪了你麼?我看你也不至於為這件事情要殺掉我吧!”

“我是跟你說真的,”吳棗秀推開田伯林,她想,現在再來提起以前田伯林說過的那句‘與這種女人計較多沒意思’的話是不妥了,便說,“到時,我倒是能放你的生,就怕別人不依呢,你沒派過壯丁?沒催過捐稅?你能把這些事都做得一抹溜圓麼?”

“這。。。 能麼?”田伯林是真有些憂心了,“這時局實在是讓人不知怎麼辦才好!反正共產的事你不能隨便說——你怎麼問起這些事情來?”

“我只跟你說著好玩也不行?你多什麼心!”此時,吳棗秀也見不到這共產還真與她的前程有著決定性的關係,她剛才的話其實是隨口而出,只算得是*說笑,現在還遠不是她為田伯林這保長差事擔憂的時候,於是,她又挨近了田伯林去,“那你就說點別的什麼好聽的話吧,你呀。。。 真會討好女人!”

他們都不說話了。兩人溫存了好一陣,吳棗秀還是起了身。田伯林嘆息說:“你就真的只能這樣?”

“我說了,你想我想都沒用。”吳棗秀理了理頭髮,“我們沒有緣呢!”

後來,他們也常見面。感情不斷深化,但吳棗秀始終艱難地抑制著自己,不肯失身。她明白一點:寡婦偷情需要作多麼大的犧牲!

不過,她到底算得是敢做敢為敢犧牲的人。

有一次,田伯林又要去跑口岸。吳棗秀有件事去田家。她帶了一塊銀元,讓田伯林捎一隻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