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珠一轉,“其實我要講的也不過一句話。我娘不是我娘,我也不是我!”頓一頓,看他面色有些發愣,眨眼而笑,“怕麼?”
他微微抬臉,偏頭斜睨我,鳳眼一挑,嘴角含笑,“你身上有哪一處我不清楚,你覺得我會怕麼?”
我一噎,不服氣道,“妖精會變化,暗族也會幻化呢!”
又是邪魅一笑,“暗族體冷,至於妖精——倒有幾分像!”說著挑眉,“若非妖精,怎迷得像我同……這些人物!個個都是了不得呢!”
羞惱瞪向他,“胡說什麼?”
他卻打蛇隨棍上,貼了過來,“難道不是?我若手腳快些還能混個老三。若是還睡著,恐怕軒夜也要排到我前頭去了!”
越說越不像!
我怎忘了,這傢伙自來就是嘴滑皮厚!
可是哪能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如今我們之間已經明瞭彼此,就算他不介意我有其他人,可不代表別人也不介意!
我們頭上還有一個水皇陛下!
曾經被我當眾拒婚的一國之主!
我明白,他也明白。他不提,我也只能裝不知。
他這般插科打諢的,心裡恐怕也是不好受吧。
若我還是一個人,也許還沒什麼問題。可如今我的親事已經天下皆知——
我與非月之間,比當初和輕柳,更難!
“你究竟還聽不聽的?不聽我就走了!”說著我收拾東西。
今天看來是沒法說了,改日再說吧。
他眼下醒了,我也該搬個房間了。
豈知,我這剛一動作,他便開始喊頭暈心痛的。
明知道他有八分都是裝的,可也只得答應他再留一晚。
反正他如今也虛弱,最多忍受他的嘴胡說八道些。
爐火正旺,開著的半扇窗瀉進星光無數。
我睡塌,他睡床。房間裡悄無聲息。
偏頭看去,一雙鳳眼映著爐火正深邃寧靜的看著我,沒有調侃戲弄,沒有邪魅勾魂,只是寧靜深邃而——溫暖。
“漓紫你講吧。”他嗓音已經恢復了清朗。
這人正經起來也是像模像樣,可偏偏十之**的時候都是不知莊重為何物的模樣。
我嘆氣。
從頭講起,直到結束,他沒有插一句嘴。
偷眼看去,他閉著眼睛卻好似睡著了。
眨了眨,只見他面容沉靜,睫毛都沒顫一下。
還真睡著了?還是那功法……
心下疑惑,輕身起來走到他床邊,伸手朝他脈上探去。
只見那手反手一抓,將我反拿,拖到他身上,風眼正閃亮。
鼻翼相對,氣惱的看向他,“幹什麼嚇人?很好玩麼?”
“我不過在想若是沒有柳明那件事,你會不會走?”他定定看著我。
會不會走?我苦笑。
這是一個我自己都沒有答案的問題。
“上來陪我。”他沒有等我的答案,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
見我一臉不願意,他又可憐兮兮道,“你知道我做不了什麼的,只是想抱抱你。”
知道他那表情是做戲,可看著那眸中的情緒,我卻拒絕不了。
低低一嘆,上了床。
他立刻把我擁在了懷中,下頜抵到我頭頂,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非月,我說的那些——你沒有想法麼?”我低聲問。
“為何要有想法?”他低笑,“你那夜問我,你若不是你我還會喜歡——就是為這個麼?”
我輕輕點頭,他又笑了,“你可知道其實我和五鶴軒夜早就見過你的,天絕北山——可香豔的緊呢?”說到後面,語調戲謔。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我遊晨泳那次,只聽他又道,“若說容貌,也確讓人心動。不過找了番沒找到人,也就忘了。只是軒夜沒想到你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唸的早早,我也沒想到後來會……若是早知,當日就算把那山給掀了,也會把你給找出來。”
我不服氣,“我師公的機關,你以為你們想找到就能找到啊?”
用手指點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軒夜喜歡的是早早,我最早動心的是小蓮——跟這張臉半點關係都無!明白麼?”
“那我不是——”又被點住,“你是妖我都不怕了,是人我還怕什麼?”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朝懷裡一帶,“漓紫,好好陪我睡一覺吧。”語聲稍稍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