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
想起他也算是大病初癒,我閉上了嘴。
早間醒來,床上只得我一人。
起身穿衣一看,非月卻在涼臺上打坐練功。
便沒有吵他,下樓去做早膳。
做好後,先送一份去森的房間,然後又去叫五鶴一同用早膳。
我一直喜歡在涼臺上用膳。
山美水美空氣好,胃口也會好上幾分。
“你如今如何打算?”五鶴看向非月。
非月笑了笑,“三日後啟程,回烈城。”
我皺眉,“你才剛剛醒,哪裡那麼著急。你的功法與那裡氣候相剋,還是多休息幾天吧。”
“如今已無大礙,自然是要回去的。”他調侃一笑,“莫非漓紫想在這裡與我雙宿雙飛,捨不得走?”
白他一眼,起身收碗離開。
走到門外聽見五鶴問,“三日——你也太急了些?”
非月懶懶的道,“我承了他們那般大的情,也不好獨佔太久。何況這丫頭心裡恐怕也是想的。再則,早點回去看看能否撈點功勞——我可沒輕柳那般好運……”
我咬了咬唇,輕步下樓。
這三日,非月倒很少同我調笑。
每日大多時候都在涼臺上打坐練功。
我也加緊時間把森的藥調配出來,讓她帶回去敷。
非月沒有說錯,我的確很想他們。
出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雖然三日便有一封平安信,但是信同人怎麼比得了呢?
明日便要啟程回烈城了。
我練完功到非月房間,發現他正靜靜的站在涼臺上。
藍髮紫衣,披著滿天星光,背對我而站。
提步走近他身邊,“非月,在想什麼?”
偏頭看我一眼,雌雄莫辯的面孔上現出一抹調侃,“在想你會不會躲到明日出發才過來?”
我一噎,頓時默然。
有躲麼?
也許有一點吧。
他生死一線的時候,總想著只要他能醒來,便什麼都不用管了。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那些被我忽略的……其實一直都存在。
於是怕了。
怕投入太多,最後兩廂為難,兩廂痛苦。
是的,輕柳那邊至少還有“綠藤種”,可非月——他的身份更……
“漓紫,”他轉過頭沒有看我,聲音幽幽,“你那般對我,是否因為覺得欠了我的?”
皺了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正文 第二五八章 這一生,如何相忘?
忽聞他自嘲般一笑,“想不到我藍非月也有挾恩求情的一天。”
聽得他語中滿滿的自諷,我才明白他竟然是想岔了。
我這幾日固然一絲躲讓之意,但也因著我要給森配藥,而且希望他能多點時間練功恢復啊
而這躲讓,卻並非是
他想到哪裡去了
——對自己的感情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對誰有情,我哪裡不知道
從來都相信直覺
而在第一眼看到藍非月時我就提醒自己一定要站到安全線外。
這個男人絕非民間傳言的那般紈絝好色,不求上進。
可是,愈是想得躲便愈是躲不掉,一個左宛冰讓我們成為了盟友。
這才發現這個老百姓眼中只有一張臉的月皇子不但“碧水訣”功力有十層,而且還是名噪江湖的千機閣閣主。
他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卻偏又是一個好哥哥,一個好兒子。
皇家親情淡薄,可我卻知道水皇對他的寵愛,非星公主對他的依戀敬愛,都該是他當之無愧的。
就連我,也在墜崖那刻被他的義無反顧所打動。
我不是衛道士,可也有自己的原則。
月夜下的身心交融,豈能無愛?
男人可以無愛而性,女人只會因愛而性。至少,我是如此。
沒有愛的性,和白仞說的“”有和區別?
我對非月,
有情。
可是以前顧忌的是水皇,擔心的是男人的情不夠長久。
不敢前進,不過是怕失去。
而現在……
轉頭看向他——不愧是水國第一美男子啊
藍髮紫衣,玉顏朱唇,那雙鳳目更是舉世無雙
這樣的男子,天下間哪個女子能不心懷嚮往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