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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只是不想在自己沒有完全考慮清楚之前,便被別人事無鉅細地看得通通透透。人在江湖,始終牢記要有防人之心,否則一招不慎,被人騙得傾家蕩產、走投無路,也是地球上每天都會發生幾千件的常事。

關於父母的記憶悄悄浮現出來,最深刻的一幕,就是母親在鄉下老家的閣樓頂上迎著夕陽久久地佇立,而父親則躺在她身邊的竹椅上,用一塊雪白的錦緞手帕,擦拭著家傳的飛刀。

這種沉默的畫面,往往能一成不變地維持幾個小時之久,直到暮色降臨為止。

同樣的刀,也在我的手裡,並且在感受到有人靈巧地從樓頂一躍而下時,“嗤”的一聲激射出去。

那人落地時,靈貓一樣悄無聲息,但飛刀險之又險地穿透了他肩頭的黑色夜行衣,將他釘在木柵邊。

我無意傷人,對方似乎也明白我的心思,反手拔下了那柄刀,又彎腰拾起被碰落在地上的一朵梔子花,笑著嘆息:“可惜了這麼一朵好花,你聞聞,港島環保屢屢亮起紅燈,溫室之外,這麼香的花,已經很少見了。”

他在自己衣袖上蹭了蹭刀鋒,慢慢走到門前,亮晶晶的雙眼滿含笑意。

我的思緒被打斷了,踱向門口,冷冷地審視著他的臉。

“別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塗了這些夜行迷彩之後,緊巴巴的太難受了,或許可以借你手邊的那盆水洗洗?”他翹起嘴角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在夜色裡閃閃發光。

“閣下是誰?是不是走錯夜路了?”我不想引狼入室,對方的輕功高明之極,腋下、腰帶兩側、腿彎都藏著細小的武器。有麥義等人的夜襲在先,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呵呵,我是——”他反手伸向懷裡。

我的指尖稍稍一動,第二柄刀又彈在食指、拇指之間,刀刃上躍動的寒光,剎那間割裂了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