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過後的下一代,給他們良好安定的生活,這才是重建那個國家的希望。”
葉溪的話,要比任何國際電臺上的輿論套話更打動人心。
人之初,性本善。
我同意她的觀點,拯救孩子,就是拯救未來,所以更希望雅蕾莎遠離這裡。
“葉小姐,我去向雅蕾莎提出轉移的建議,相信天下任何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都會做最明智的選擇。”
我的手不停地感受到欄杆上的盲文,恍然驚覺,這些文字,是跟八卦陣裡的符咒連為一體的,同樣起到連環禁錮的作用。
“沈先生,請實話告訴我,你以為那保險櫃裡到底藏著什麼?”她在二樓停住了腳步,態度堅決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兜了個小小的圈子:“葉小姐,這是葉家的產業,那裡有什麼,你該比我更清楚,對不對?”
她鬱悶地在欄杆上輕拍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搖頭:“你的邏輯沒錯,但我從伊拉克回來時,那保險櫃就已經存在了。我跟小姨的感情最好,她的死對我打擊很大,但爸爸只告訴我,她是為了鑽研一項學問,殫精竭慮而死,三樓上懸掛她的照片,只是一種紀念——直覺告訴我,小姨的死,一定與那個保險櫃有關。沈先生,你相信不相信直覺?”
我點點頭:“相信。”
納蘭小舞的照片上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神情,足以證明,她跟八卦陣的封印有莫大關係。如果不是葉溪突然提到了“回”字形封印,我會走近去,把那張捧著金魚缸的照片仔仔細細地看清楚。
那是距離保險櫃最近的一張照片,從異術封印的角度來看,能夠給被封印者施以“當頭棒喝”的震撼力量,也是最關鍵的一道關口。她手裡捧著的,應該是一種殺傷力巨大的法器才對。
“那些白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迷惑不解。
“那個怪夢,從我有沙漠裡的奇遇之前,就屢次做過,到現在,越來越頻繁,所以,我才有強烈地開啟保險櫃的衝動——”
我忽然明白了,她今天登門拜訪,一半是為了古怪的雅蕾莎,另一半,大約也有請我幫助答疑解惑的意思。不過,她的話裡有個明顯的漏洞,第一次見保險櫃,是她從伊拉克回來之後,怎麼可能在沙漠裡就夢到它?
脫離了樓上的恐怖環境後,葉溪的觀察力重新變得冷靜敏銳,立刻察覺到了我的疑惑。
“沈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的困惑也恰恰在此,為什麼會夢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保險櫃呢?而且裡面的東西,更是駭人聽聞之極?我無法解釋,也許只有開啟它,才能去掉這塊心病。”
一樓大廳裡,傳來小北煩躁的踱步聲,戰靴在木地板上不斷髮出“噔噔噔噔”的動靜。
“葉小姐,還記得所羅門王銅瓶和魔鬼的故事嗎?漁夫感受到了魔鬼的誘惑,才會下意識地揭掉了瓶塞上的封印,放出了魔鬼——”
葉溪悚然變色,我猛的意識到自己舉的這個例子雖然恰當,卻不該在這種環境裡說出來。
“魔鬼?沈先生,你也感覺到了?保險櫃裡有魔鬼存在,小姨的靈魂被魔鬼攫取了,所以,才會突然死亡?”
我橫跨一步,搶在她的前面下樓,同時溫和地微笑著:“葉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那只是一個比喻而已。”
今晚我們談了太多關於魔鬼的話題,這已經超出了我的醫生職責。
暗夜談鬼神,本來就不是明智之舉。
9回字封條(下)
小北筆直地挺立在沙發前,仰面盯著我,眼神鋒銳如刀。
我忽然覺得心絃一顫,他站立的姿勢看起來那麼熟悉,彷彿是我從前的某個故人,他鄉重逢一樣。正是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我才在樓梯上稍稍停頓了一下,思想一陣恍惚。
葉溪也跟著停住,驟然叫起來:“怎麼……突然間好冷?”
我立即警醒,回手環住她的細腰,精神變得高度集中。
就在黑暗的最深處,彷彿有種詭異的力量,不斷盤旋舞動著,像是一道即將決堤的洪流,奔騰洶湧著,覬覦著可以沖毀突破的缺口。
陽消陰長,正是我的失神,陰氣才瞬間長途奔襲而來,被葉溪首先感覺到。當我重新冷靜下來時,那陰氣自然而然又無聲消退。
男人的陽剛之氣,是衝散陰邪的最佳武器,在這一點上,小北具有與我完全相同的力量。
“沒事了,沒事了,不好意思。”葉溪在我臂彎裡掙扎了一下。
小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