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憑感覺判斷,它就是照片上那隻碧血靈環。
司徒開曾經說過,玉鐲製成初期是沒有靈魂的,當它吸收了第一代主人的精、氣、神、血之後,一旦玉鐲內部自然產生了血絲紅棉,便有了玉器獨特的生命思想。在某些特殊的時刻,玉器的思想會跟獨特的人有所溝通。用科學儀器來鑑定玉器的價值或許有失誤的時候,但用第六感來“識玉”卻永不會錯。
玉鐲上的血絲已經不見了,只有通體的綠色,與綠光融為一體。
“沈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你能夠得到巨大的回報,大得難以想像——”他凝視著我,眼底的火苗燃燒得越來越旺。
“什麼幫助?什麼回報?”我努力保持鎮定,絕不盲動。
“呵呵,果然是快人快語,佩服。”他收回已經通體碧綠的雙手,在同樣碧綠的臉上摩挲著。
除了鐲子之外,另外的三件法器,黃金短劍、黑色面具、埃及古書都很正常,絲毫沒有發出亮光。既然它們能夠與碧血靈環擺在一起,必定也是稀世之寶,只是沒有在市面古玩圖冊上流通而已。
我很懷疑,只要方星到了這裡,憑她的職業習慣,弄不好會把四件法器一起帶走,只給任一師留下那些空櫃子。
說到底,我對方星的瞭解還是不夠深,很難控制大家合作的走向,所以始終沒有放心地向她透露所有的秘密。
展示櫃裡的綠光也在逐漸減弱,直到絲毫不剩。
我無法分清剛才的過程,到底是任一師在吸收手鐲裡的能量,還是他在向手鐲貫注能量,總之是個非常奇妙的過程。由這一點,我可以想像到“碧血靈環”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我要的幫助,就是你永遠保持足夠的沉默;至於回報,是在我成功之後才可以談及的,但不會是普通的黃金、珠寶、現鈔,而是你想像不到的東西。”他恢復了正常,眼神中的傲氣又慢慢凸顯出來。
我淡淡地笑了:“回報倒是不必,做為醫生,替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醫德。”
他要我保持沉默,也許就是替黑暗中那個奇怪脈搏的孕婦掩飾秘密。在沒有充分證據、沒有十足必要的情況下,我絕不會向別人吐露這一點。
任一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臉上居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那就好了,沈先生,相信我們能有個良好的合作過程。在現階段,你有任何金錢方面的要求都可以向我提,龍爺的財富其實遠遠高於外界的臆度想像百倍。”
這樣的空頭許諾對於守財奴來說,不啻於玉綸天音,但我早就對金錢數字免疫了,只是微笑著說了聲:“多謝。”
在這次對話過程中,我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至少九個監控探頭,均勻地分佈在四面的牆上。當然,如果任一師對這個“青龍白虎龜蛇大陣”足夠重視的話,不排除他還另外設定了更高明的防衛手段。
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競爭日新月異,新的監控技術和裝置層出不窮,即使是這一方面的專家,也隨時都會被後來者超越。
我再次被矇住了眼睛,身體開始緩緩下墜。這一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儘可能地探索情況,所以我緊閉著嘴,調勻呼吸,在腦海裡描畫著一幅虛擬的路線圖。
電梯的下墜告一段落,然後便是坐下後的橫向移動。最大的可能,我們是在一輛輕便的鋼纜懸掛艙裡,因為我聽不到有車輪碾過軌道接茬的“咔嗒”聲。
這種感覺,像極了以前去港島山頂公園坐纜車時的情況,只不過是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又一次,我聽到了地鐵經過時的呼嘯聲、風鑽的巨大噪音。
港島的地下工程很大一部分是由英國人設計建造的,錯綜複雜之極,而且有非常多的隱蔽工程到目前為止仍舊不為人知。目前我跟任一師透過的這條隧道,極有可能是借用了以前的某個通道,加以休整固化而成。
我一直在考慮這樣的辦法:“假如能確定隧道的經過路線,直接從相鄰的地下通道穿孔過來,逆向進入老龍的莊園,應該比正面硬闖更容易成功。”可惜,我看不到四周的真實情況,只能憑感覺,大略記下行動方向。
“沈先生,我覺得你有些奇怪——”任一師的語氣帶著困惑。
我挺了挺胸,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
“有的醫生,僅僅來過一次,說什麼也不敢下來第二次了。甚至其中兩位發生了精神錯亂的情況,被診斷為間歇性神經病,送入了精神病院。你跟他們完全不同,永遠鎮定自如,好像沒什麼能嚇倒你、難倒你似的,而且你的武功也很不錯,不知道是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