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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共和國衛隊的逃兵,職務為少校參謀長,正是押送寶藏的指揮人員之一。”

她得意地一腳踢起幾百朵水花,旋轉著身子,任由長髮上的水光急速飄飛著。

“你的朋友?是阿拉伯世界三大投機商裡的哪一個?不會是美國總統的同學都南察吧?”

國際社會也是個最講朋友情分、沾親帶故的地方,據我所知,都南察曾與美國總統在耶魯大學一起攻讀過機械製圖學,並且在同一校際橄欖球隊親密合作過。所以,聯軍幾大作戰指揮部的高官們都要給他一點面子,當然,他的金錢攻勢,也足以在任何時候令高官們的臉上可以瞬間“多雲轉晴”。

第一次海灣戰爭時,都南察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商業掮客,靠撿拾別的黑道大鱷吃剩的麵包渣生存。到了二零零三年戰爭爆發,他的地位一夜間高漲,聲名鵲起,成了阿拉伯世界黑道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沈先生真是眼目如電,就是都南察。”方星清脆的笑聲在靜夜裡遠遠地傳了出去。她的頭髮已經被淋溼了,披在額際的部分不斷地滴著水珠,卻並不顯得狼狽,反而流露出另外一種動人的神采。

我忽然感到輕鬆了不少,能與都南察成為朋友,在兩伊邊境上就永遠不會受到傷害。接下來,方星肯定會有鬼墓綠洲之行,有都南察在那邊,她至少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不知不覺中,我心裡已經開始時時牽掛她了。

“難道‘獻祭’的說法,就是那逃兵說出來的?”我對此表示懷疑。

以“紅龍”的強悍個性推斷,他永遠都會把賭注壓在共和國衛隊與麥迪納師的戰車大炮上,而不會相信鬼神之說。

方星停下來,抹去眉睫上的水珠,鄭重其事地回答:“對,為了活命,對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所以,說謊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他提及了一個來歷相當詭秘的人物——”

我撐開傘,遮住了她的頭頂。

適度的淋雨可以疏解胸中悶氣,但以她的虛弱體質,還是有所節制的好。兩個人在雨中同撐一把傘的感覺很奇妙,四面俱是灰濛濛的雨幕,彷彿世間只剩下傘底的小小世界。

“說下去?”聯軍進攻之前,伊拉克的軍事高官、各部隊將領在西方媒體筆下幾乎是透明的,大到每個人的戰術特徵、宗教信仰、政治傾向,小到家庭背景、親戚關係、飲食喜好,包括陳芝麻爛穀子一樣的履歷細節都被翻了出來,毫無神秘性可言。

方星一聲苦笑:“埃及女祭司‘黃金眼鏡蛇’。”

那是一個很有震撼力的名字,二十年前就已經響徹非洲大地,讓所有的黑人巫師跪拜臣服,心甘情願尊她為這一行的霸主。她不是一國元首,但擁有的威懾力卻比任何一個非洲小國的元首更犀利霸道。

關於“黃金眼鏡蛇”的詭異傳說完全可以單獨寫一本幾千頁的傳奇小說,只是縱有再多的文字、再精彩的生花妙筆都無法描述她演示出的種種匪夷所思的神奇巫術。

我輕輕皺眉:“她不是一直居住在埃及的帝王谷裡嗎?怎麼會跟伊拉克人攪上關係?”

“那個‘獻祭’的儀式,就是由她來主持。在她的導引下,吉普車上財寶全部卸在鬼墓的入口處,所有計程車兵等在車上,敬候著當晚子夜才會開始的祭祀。那個逃兵就是在換班方便的時候離開的,因為他感覺到了來自鬼墓內部的強大怨毒之氣,聯想起所羅門王曾把魔鬼封印於此的恐懼傳說——不過,那也可能是他的藉口,因為他有兩個漂亮的情婦住在德黑蘭的富人區別墅裡,等著他脫去軍裝、隱姓埋名後共享花天酒地的新生活呢。”

方星綻唇一笑,傘下的僵硬氣氛又一次被打破了。

我取出手帕遞給她,看她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水珠,沉思著繼續說下去:“都南察從來都是個不惜一切暴力手段追逐財富的商業狂人,一直關注著‘紅龍’轉移寶藏的訊息,當時獲知了確鑿訊息後,第一時間糾集了一千五百名僱傭兵,分乘裝甲車、重型運兵卡車,攜帶大批精銳武器越過邊境,直撲鬼墓綠洲。”

“一切猶如兒戲一般,對嗎?”我忍不住搖頭,哭笑不得。

當伊拉克人民拖兒帶女在炮火連天中顫慄的時候,另外一個階層的狂人們卻在為大發戰爭橫財而馳騁疆場。看上去像是三流作家們編纂的情節,卻真實地出現在我們共同居住的地球上。

“的確猶如兒戲,但卻是一觸即發的血腥殺戮遊戲。瞭解都南察的人,都明白他貌不驚人的黝黑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鋼鐵一般冷血的心。”方星絲毫不掩飾對殺戮的厭惡,即使是在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