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去的是老杜那裡,看好任我笑,讓他說出關於老龍的每一個細節。”
我飛奔上車,用力拍著宕機的肩膀,報了老杜的地址:“快,去那裡!”
何東雷一怔:“沈南,你幹什麼?”
我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何警官,真正把我當朋友的話,就把一切攤到桌面上來說。既然任我笑是關鍵人物,為什麼要帶我兜來兜去地轉圈子,而不是一直守住主題?”
何東雷的臉立刻陰沉下來,霍的伸手壓在我的左肩上,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我是警察,怎麼辦案,由我說了算。”
他很心虛,因為我的話刺中了他的要害,所謂的絕密資料云云,都是一個騙局中的道具。
我撥開他的手,倒退著下車,又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何東雷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壓低了嗓音冷笑:“沈南,我早提醒過你了,少管警方的事,安心做你的醫生。否則,黑白兩道都會對你不客氣,懂嗎?”
我很想做一個安分守己的醫生,但很多事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而且父母失蹤這件案子,在警方那裡根本毫無下文,我只能自己努力尋求答案。
“我懂,再見吧。”我別過臉,取出電話打給方星。
假如老杜那邊有所異動,只怕方星會成為對方的眼中釘、絆腳石,危險將不期而至。
“沈南,聽我勸告,老老實實回家去,好不好?”何東雷沒有放棄良言相勸的最後機會,仍舊在做努力。
當他在咖啡館裡向我敘述“保龍計劃”真相時,我犯下了一個太大的自以為是的錯誤,認為大家已經坦誠相見,可以坐下來共同商討一些大事,這才又一次上了別人的圈套。
電話響了十幾聲,一直沒人來接。我第二次撥過去,又是同樣情況。
“何警官,你辦案可以,但千萬別對方小姐下手,否則絕不可能活著離開港島。”我心裡一陣焦躁,言辭之間,不再像從前那樣客客氣氣。
何東雷一聲長笑,車子發動起來,向別墅外駛去。
第三次撥電話過去,終於有人接了,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關伯的聲音:“喂,小哥,出了什麼事?”
我禁不住一怔,立刻反問:“方小姐呢?你怎麼會拿到她的電話?”
離開老杜那邊時,方星還是好好的,正準備去看看達措靈童,而那時關伯應該在家,說什麼也不會在半小時後替方星接電話。
“我聽見院外電話響,走出來看,方小姐躺在一輛陌生的車子裡,昏迷不醒,所以才替她接電話。小哥,你在哪裡?能不能現在就趕回來?我想她是中了某種迷香,應該會沒事。”
6全部失蹤
我的心裡總算一塊石頭落地,馬上步行走出別墅,在私家路的盡頭攔了輛計程車,火速奔回小樓。老杜那邊的情況再重要,也抵不過方星的那條命,她有事,我和關伯怎麼向方老太太交代呢?
一輛白色的計程車停在小樓外面,四門大開,看不到司機,並且車子的牌照也被摘掉了。
路上,我又打過電話,知道關伯已經抱著方星進書房,正在準備冰塊幫她解除迷藥。所以,下車後我並沒有急於返回樓裡去,而是繞著那無牌計程車轉了兩圈,毫無發現後才緩緩推門進院。
“小哥,迷藥是一種來自墨西哥的洋玩藝兒,藥效約等於中國人發明的‘雞鳴五鼓斷魂香’。我給方小姐喝過百花粉加冰甜茶後,她已經沒事了,只是略微有些頭痛頭暈。好了,你在這裡照顧她,我該出門散步去了。”關伯見到我,如釋重負般滔滔不絕。
方星平躺在沙發上,雙眼微閉,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只有回到小樓,我才能夠徹底放鬆下來,但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只怕這個小院也會暴露在風雨之中,面臨毀滅。
“聽何東雷的話,徹底忘掉老龍、十命豔姬、任我笑那些複雜的故事?江湖和政治之間,永遠存在著無法融合的矛盾,一旦捲入其中,誰也無法全身而退,不是嗎?”我又一次記起何東雷的話,其實很久之前,聽關伯談及過去的華人江湖往事,代代都有黑白兩道間的矛盾衝突,結果總是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我無意觸犯何東雷的利益,只是想弄清楚靈環在一系列衝突事件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並藉此來追索父母神秘失蹤的緣由。
關伯提著一個巨大的藍條帆布袋子從儲藏室裡走出來,在書房門上敲了幾下:“小哥,你照顧好方小姐,我出去一下。”
我掃了一眼那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