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修建於上世紀四十年代的防空通道,經過改造後,成了別墅裡的一條私密地道。地道本身沒有什麼可說的,最前端是個死衚衕,除了必要的通風管道外,正常人僅能呼吸,無法出去。”警員熟練地介紹著情況。
我默默地聽著,一邊回想自己到這裡來時的情形。當時自己處於完全的黑暗之中,只憑感覺記憶路徑,跟真實情況相差無幾。
到達通道盡頭之後,我們見到了港島警界的陳、史、劉、金四大法醫。
那個阿拉伯女人平躺在地上,雙拳緊握放在體側,表情沉靜安詳。她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阿拉伯長袍,赤著光潔細嫩的雙腳,腳踝上各套著一條黃金鍊子。這秘室是在隧道盡頭的左側,裡面有五米見方,四壁空空,連最基本的桌子、椅子、床墊都沒有。
資歷最高的陳法醫見到我之後有些吃驚:“小沈,你怎麼到這裡來的?難道上級不相信我們四個老傢伙,要你來替代我們?”
這幾位警界的老前輩最要面子,自己辦案時說一不二,最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出頭多嘴。
我在很久之前就跟四大法醫打過交道,深知這一點,馬上澄清:“只是路過,我跟何警官是朋友,搭他的車出去辦事,順便到這裡來的。”
“死因不明?”何東雷沒有過多地解釋什麼,一付公事公辦的口吻。
“查不到,只能當作是極其詭異的自然死亡,報告已經填好,回警局後交給你。”陳法醫揮手,其餘三人跟在他後面走出了秘室。
我蹲下身子,習慣性地探手抓住女人的右腕,平心靜氣地將自己右手食指、中指壓在她的腕脈上。
“死人是不會有脈搏的——”何東雷一聲長嘆。
這女人的確死了,原先的十條脈搏隨之消失,成了永遠的不解之謎。她是一個很漂亮的阿波羅女人,高挑筆直的鼻樑,嬌小嫣紅的嘴唇,兩腮上旋起的迷人酒窩,彷彿隨時都能睜開眼睛站起來,用巧笑嫣然征服每一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沈南,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瞞著警方,但那並不重要,只要任我笑開口,一切都不是問題。現在,我只想再次鄭重地提醒你,不要過多地涉足警方的工作,否則將會引火燒身,危險之極。還有,你得同時轉告方小姐,江湖人物的名氣再大,也不可能跟政府抗衡,安分些、低調些沒有壞處。”何東雷的語氣很古怪,嚴肅中挾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悲涼。
“謝謝,也代方小姐多謝你的提醒。”我覺察出他有難言之隱。
他轉身向外走,舉手看了看腕錶:“給你五分鐘時間檢查她的身體,然後,警方就要清理現場。”
何東雷這麼做,無異於給了我某種暗示:“事情可以繼續做,但必須低調而謹慎,並且要避開警方的耳目。”
姑且不管他此舉的目的何在,我會珍惜這難得的五分鐘,迅速攤開了阿拉伯女子的手掌。就在她的白皙掌心裡,寫著兩行紅色的古怪咒語,筆畫完完全全,無法辨認。幸好,我的電話是帶拍攝功能的,立刻將那兩行咒語拍下來。
女子的左手掌心裡畫著一隻瘦骨嶙峋的黑貓,挑在一柄尖銳的匕首上。
我連續拍了幾張照片,特別是對準了那女子的臉之後調整焦距,拍到了非常清晰的一張放大照。假如她跟雅蕾莎的身體上都曾經出現過十條脈搏的怪異現象,應該能找到某些共同點的。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個警員進來,把女子的屍體抬出去,運往地面。
“沈南,現在就去我的寓所,看看那些上級交代給我的絕密資料,怎麼樣?”何東雷不離我左右,始終不讓我有打電話給方星的機會。
離開別墅之前,我在石屋廢墟上默立了幾分鐘,當時,“青龍白虎龜蛇大陣”就陳列在我腳下。如果那異術大陣是為了鎮壓某種東西,它所起的作用會相當重要,一旦居爺的人將四件寶貝盜走,陣勢土崩瓦解,那被鎮壓的東西也就隨之破陣而出了。
我無語地仰望頭頂的藍天白雲,深悔冒然答應了方星的盜環計劃。居爺等人雖然是刀頭舔血的老江湖,卻對奇門陣勢的異術一竅不通,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沈南?”何東雷上了車,放下車窗招呼我。
他的態度讓我覺得不太正常,既然與“保龍計劃”相關的資料都是絕密的,我這種外人又有什麼資格翻閱?一方面,他要我遠離這些政治事件,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計拉我下水,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老龍死了,任我笑是唯一的活口線索——我突然猛省:“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