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就在他們足下,美麗的像瓷娃娃一樣的維族少女有一雙夢一般的眼睛,還有羊肉串、烤狗魚、紅燒羊排、烏蘇啤酒……
大妞在差點流下口水之後悄然消失,只剩朱小北一人常常在江南的描繪中傻傻的想想那個神奇的地方。
別人都在傳,江南喜歡朱小北,他一直在向朱小北靠攏,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朱小北卻覺得是無稽之談。她和江南在一起的時間大多數是打球,籃球、乒乓球、羽毛球、排球……單獨聊天的時候她想得更多是美麗的南疆,無邊的遼闊天地,還有不可思議的阿爾泰大尾羊——吃的中草藥,喝的礦泉水,穿的皮革服,睡的綠草毯,走的黃金道,住的水晶屋,尿的事太太口服液,拉的是六味地黃丸——而不是這個外表看起來文弱的男孩。
可是大家都在那麼說,越說就越起勁。江南和朱小北,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對,但又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一對。
漸漸的,每當他們倆出現在一起,旁邊就會有人擠眉弄眼曖昧的笑,當他出現在她身邊時,“識趣”的同學就會自動離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朱小北頭都暈了,好端端的多出些莫名的事讓她心煩,所以她性眼不見為淨,體育場去的少了,回家的路上就只跟大妞大聲的聊,江南插不進話去,只得無奈的走開。
朱小北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到某個週末的下午,她在家百無聊賴的看《天是紅河岸》,卻聽到有人的外面喊她的名字,她一頭霧水的去開門,江南笑著站在外面,遞給她一袋東西,“我爸原來的一個同事從那邊捎過來的葡萄乾,我知道你喜歡吃。”
從來還沒有男生到家裡來找過朱小北。小北處於正常人的禮貌剛將他請進屋裡,她那剛出去買菜的老媽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風聲,恰恰好趕回,唯恐女兒年少無知被他人哄騙失身,用一把芹菜將一臉狼狽的江南狠狠趕走。
這次事件之後,朱小北才人真的去思考這個深奧的人生問題,江南真的喜歡她嗎?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這方面的事啊。
她破天荒的不恥下問請教大妞,大妞頁頭一回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情商優勢回答朱小北:“他喜歡你,這部書明擺著的事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朱小北沒有想過早早的喜歡一個人,更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江南,她的兄弟朋友很多,心卻還是個沒人進駐的角落。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她才開始偷偷打量這個人,很奇怪大西北的風沙為什麼沒有把他的面孔變得粗糙。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江南有著最溫和的眉眼五官,明明是漢族人,頭髮卻有一點兒自然微卷,柔軟的劉海半覆轍著明朗的雙眼。
那段時間,朱爸爸買回一個傻瓜相機,朱小北愛上攝影,她拍下身邊一切喜愛的或者有趣的景緻。某個課外的活動的午後,江南獨自站在籃球架旁的樹下,怔怔的望著別處,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出神。他的側面有著完美的弧度,朱小北的相機留下了這個瞬間。
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可以有無數種可能。朱小北就是在這一剎那怦然心動,她也說不上是為了什麼,如果非得有個理由,也許只是因為他那一刻的側臉。
高二下學期的全校男籃賽,朱小北所在的那個以彪悍出名的班級所向披靡,一路殺進了總決賽,因為性別的原因,不得不降格為觀眾的小北跟大妞一塊在旁邊吶喊助陣。兩支球隊實力相當,比分咬得很緊,最後幾秒,江南一個三分球為本班奠定了勝局,身體卻由於激烈的爭奪而跟對方的一名球員發生衝撞。哨聲吹響後,原本就為了冠軍之戰而打紅了眼的兩邊,在這個導火索燃後迅速扭打在了一起,場面極度混亂。
“我靠,你說他這樣從來不喜歡打架的人為什麼偏偏老惹那麼多事?”朱小北對大妞說道。她看著江南被對方三個以上的男生壓倒在地,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撥開眼前的人就擠上“戰場”,直奔江南,連推帶罵地扯開那幾個衝著他來的男生,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這是裁判和老師都出現了,朱小北護著江南,朝對方怒目而視。朱小北在學校人緣極佳,且都是一個學校的球友,對方好幾個男生她都熟識,其中個別甚至還是她的好朋友,他們不會對朱小北動手。但那個時候,就連大妞都幾乎以為“氣宗”高手朱小北會“破功”地給對方几腳。可是朱小北沒有,他所有的剛性和悍勁在江南的眼皮底下通通使不出來,竟然徹底的化為無形。事實上,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得想打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初識得時候自己為什麼要踢開更衣室的大門,而不能以一種更羅曼蒂克的方式翩然出現在他面前,就像瓊瑤阿姨的小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