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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韓述保持那個姿勢很久很久,直到身邊再沒了身息,他的脖子和手都痠痛得不行,於是違規地偷偷睜開眼睛瞄了一下,好在清晨的光線並不刺眼,害他裝死了很久的那個人坐在矮凳上,頭斜斜地靠著竹椅的一側,也一樣閉著眼睛。

“喂,喂。”韓述心裡很是不平,他小心推著身邊的人,“你也死了?”

她回答說:“別吵,我一晚上沒睡。”

他又重新躺好,陪著她,等著她。

桔年小寐了一會兒,直起腰,反過去問韓述:“你醒了?”

韓述說:“早醒了。”

他們在一個睛朗的早晨傻乎科地坐著,但有個人心情很好,很高興。

“哎,我說你的枇杷樹會不會結果啊?”高興的人找了個無聊的話題問道。

“會啊。”桔年回答。樹長大了,就會結果,只不過種樹的人和摘果的人未必是同一個。

“韓述,你信命嗎?”她迎著太陽昇起的方向,微微眯著眼睛問。

韓述搖頭,“我才不信。我這輩子只做過一次迷信的事,那天我很倒黴地被人撞得摔了一跤,然後就到附近的一個亂其八糟的廟裡求了支籤。”

“我怎麼知道。”韓述說起來便有些憤憤不平,“廟裡解籤的人也很莫名,我求的那支籤籤文被人從籤板上撕走了。我靠,這世界上居然有還有偷籤的人!”

桔年笑著用腳去踢從牆外飄進來的一片葉子,同時不忘狠狠拍掉企圖渾水摸魚拉住她的那一隻手,她偷偷攤開掌心,再一次看了看那命運的紋路。

韓述的肚子咕嚕嚕地響了,活著的人總會感覺到餓。

“走吧。”她跟著他走出了院子,回頭鎖上了門。

尾聲2009…06…02 15:34烈士陵園的拆遷計劃已勢在必行。動之前,韓述陪著桔年在多年後再一次沿著熟悉的小路臺階而上。

桔年手裡拿著一把在路邊摘的野花,一邊走,一邊扯著好那些白色的單層花瓣。韓述想到自己剛才鄭重向她提起的一件事;心下有些狐疑;更擔心她會用數單雙那麼可怕的方式來解決她的答案。

一路心神不定地走到臺階的盡頭;站在那棵石榴樹下;他想起樹幹的背面刻著〃HS&JN〃;他至今也沒有明白,刻下這些痕跡的人是不是她,裡面的〃HS&JN〃是不是喻示著他們兩人,他覺得是,但好像又不應該是。所以索性不問,他發現自己的思維方式開始變得跟她似的,與其困惑,不如相信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但是他到底還是學不會她火燒眉毛也不著急的慢性子,假裝看風景看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咳了幾聲,“哎。。。。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件事,就是上來之前說的。。。到底是怎麼樣啊。。。嘖,是死是活給個痛快。。。你好歹吱一聲啊。。”

桔年說:“吱。。。”

在韓述發飆之前,她把所有的花瓣聚集在手裡,然後攤開掌心他們站在高處,風很快把花瓣吹向了臺階之下,又是個他喜歡的好天氣。

桔年說:“我的答案?韓述,有個人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世界上最無可奈何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往事,一個是飛花雨。”她指著最後一片從手中隨風飄蕩蕩而去的花瓣“你能追得回它們嗎?”

韓述一愣,“怎麼不早說!不準反悔啊!”他匆匆追著那些越來越遠的花瓣而去,聲音從臺階下傳了回來,“只要你願意,怎麼都可以。”

當只剩下桔年的時候,她聽到身後的石榴樹在風中婆娑作響,回過頭,穿著寬蕩蕩的白色襯衣的小和尚就站在樹下,眉目疏淡,一如當年。

桔年說:“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來看我的,你還是那個樣子,巫雨,我卻慢慢地老了。”

巫雨回以桔年粲然一笑,十二年來,他第一次看著她,睜著開了眼睛。

桔年腮邊已滿是眼淚。

她再一次與命運握手言和,不再去追問巫雨是否曾經愛過自己,不再追問他究竟屬於誰。這棵從未結果的石榴樹也將隨著烈士陵園的遷徒而消失,小和尚再不會徘徊在樹下,一如他渴望中的那樣,他應當是自由的。

番外----他們都不是朱小北2009…06…05 15:20

朱小北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男同學在週末紅著臉登門造訪,結果他的親孃大人買菜回來正好撞上,想當然毫不留情的驅趕了那個可憐的男孩子,然後搬了張凳子坐在自家大門口,一邊拍著大腿一邊酣暢淋漓的教訓女兒。她說:“你這死丫頭啊,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