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悲秋驚喜地說。
“嘿嘿,想來是我太低估師父傳授的內功。對,還有就是這裡的熱度把咱們手上的牛筋烘乾了。”鄭東霆一抬腳,輕鬆地掙斷了腳上的繩索,從地上一躍而起,“師弟,師父傳你點穴術的時候也該教過你這門氣功。快快使用出來!”
祖悲秋哦了一聲,嘗試著按照牧侯曾經傳授的法門,丹田一運力,手上和腳上的牛筋立刻全部斷裂。“師兄,真的可以,我們脫困了!”祖悲秋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興奮地說。
鄭東霆此刻已經衝到地牢門前,從懷中掏出一根鐵絲,在門鎖的孔洞中狠狠一戳,這枚沉重的門鎖應手而開,隨著十數斤重的鐵索頹然落地。他一腳踹開大門,一拉祖悲秋的手,整個人箭矢一般躥出走廊,一個騰身鑽出了烈焰騰騰的仁義莊主廳。
當鄭東霆和祖悲秋冒著濃煙烈火成功從仁義莊正門逃出來的時候,整個江南仁義莊總堂數十間華麗樓宇都已經陷入了烈焰之中。庭院之中滿是熊熊燃燒的屍體殘骸,隨風傳來一股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氣味。
“洛家……就這樣完了?”祖悲秋目瞪口呆地問道。
“……大概吧。今天是洛家祭祖大典,所有洛家人都在這裡,全完蛋了,徹頭徹尾的家破人亡。”鄭東霆倒吸著冷氣低聲道。
“我想我大概是休不了秋彤了。”祖悲秋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看了鄭東霆一眼。鄭東霆沉沉地嘆了口氣,鬱悶地點了點頭。祖悲秋連忙從懷中找出那封還沒有被人領取的休書,投入仁義莊的大火之中。
此時一面帶著數朵火焰的洛家仁義莊莊旗被一股旋風捲入空中,端端正正落在鄭東霆的頭上。他將這卷旗幟從頭上摘下來,看了看,只見旗上赫然寫著——江南仁義洛。
鄭東霆嘴歪了歪,聳聳肩膀,隨手將這卷莊旗丟進火堆中:“算她洛秋彤走運。”
天下風雲起揚州
洛家仁義莊總堂被人一日剷平,洛家上下近百親族全數覆沒,連莊勇都死得一個不剩。這在大唐盛世已經風雲激盪的江湖之中,旋起了更加驚天動地的波瀾。
江湖七大劍派,八大世家子弟不惜血本,懸賞千金,偵騎四出,明查暗訪,全力尋找做出這件驚天大案的幕後首腦。黑道五門十三會的堂口精英也開始四處聯絡,
希望找出這次血洗洛家的兇手,或是招攬入會,或是聯絡結盟,希望能夠借這一次罕有的機會,在江湖上找到揚名立萬,擴充套件勢力的契機。
不到七天,天下第一教崑崙魔教、三十六刀堂紛紛通告江湖,將這一次血洗洛家的責任一肩承擔,大肆招募江湖豪傑。
洛家滅門慘案彷彿一根導火索,將大唐江湖暗地裡洶湧澎湃的激流一瞬間爆到了檯面上。大唐十道六百州縣中的火藥味瞬間變濃。
親眼目睹了這大事件的鄭東霆和祖悲秋卻對於周圍的風聲火勢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從命案現場落荒而逃,一直躲進了簪花樓軟玉溫香的花閣之中,連續飲了
三天三夜的花酒才勉強把在仁義莊總堂見到的慘狀驅趕出了自己的記憶。
在第四天午後,洛家的慘景已經淡出了二人的腦海,鄭東霆終於決定開始幹一些正經事。他將師弟祖悲秋帶到了簪花樓對面的五福茶樓上,點了一些清茶便飯,
神色嚴肅地望著他。
“但是師兄,你說過要教我輕功的,現在我雖然沒有休成秋彤,但是我也算是照著你的指示一步步做到現在,你看能不能。。。。。。”祖悲秋熱切地搓著手,可憐
巴巴地看著鄭東霆。
“這件事我正要說到,你先別打岔。”鄭東霆煩惱地摸了摸額頭,似乎祖悲秋的話打亂了他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
“嗯,我說到哪兒了。。。。。。”鄭東霆用力捶了捶腦袋,想要將自己從宿醉的混沌中打醒過來,“對,為師父報仇。殺死師父的乃是一位絕代無雙的高手,所以,
光憑我一個人是無法擊敗他的。我需要你的幫忙。但是你不會輕功,與人交戰時,太過吃虧,所以我決定從今天起,代替師父傳授你賁門獨一無二的輕身功夫——
燕子飛雲縱。”
“太好了,多謝師兄!”祖悲秋興奮得滿臉通紅,連忙拱手道。
鄭東霆緩緩點了點頭:“好,你斟一杯茶給我,我來敬師父。”
祖悲秋連忙從桌上斟好一杯清茶,恭恭敬敬地捧給了鄭東霆。鄭東霆隨手接過來,一口把茶喝了個精光。
“咦,師兄,你難道不該把茶灑在地上來敬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