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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輩兒的………這叫什麼事!!!

她一想到這裡,轉頭瞪著女兒:“你們倆,去扯證了沒。”

胡蔚腦門上汗都出來了:“媽,都說了我還沒畢業呢,等我畢業再說吧。”

這個藉口用了不少日子了,孩子一出世,生米熟飯,大松樹獨木舟,再不認命也沒轍,兩老在東北一合計,退一步海闊天空,那二位就結婚吧。

沈慶平聽完胡蔚轉述的要求,淡淡說:“等你讀完書吧,還沒畢業呢,不著急。”

胡蔚聽完心裡不好過,可也不能不承認這是個好理由,原樣轉用,倒也堵住了爸媽的口。

胡媽媽明察秋毫,只是懶得和她計較,點了一句:“結婚拿戶口,誰叫你拿畢業證了,有政策說只准拿了學士學位的人才準結婚麼。”

三個人現在坐在客廳裡,沈慶平話不多,問候過胡媽媽一路行程後就沉默不語,在一邊看電視,偶爾電話進來,他接起來簡單的說兩句,都是工作上的事,坐了二十分鐘,起身說:“失陪。”

胡媽媽臉色一沉,不理他已經站起來,開口問:“你平常都回這麼晚的麼。”

沈慶平摸摸鼻子,他一早知道胡蔚家境甚好,看這位胡女士也知端倪,保養到位,衣著得體,當真是徐娘風韻,不減當年,年紀說不定比自己還小一點點,平常在外遇到這樣的女人,大家客客氣氣之餘,要是熟了,說不定還要開兩句不葷不素的玩笑,現在當場給她審起來,總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他涵養甚好,聲色不動,點點頭說:“今天工作比較多。”

胡媽媽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工作做不完的,你這麼大年紀才有個孩子,應該早一點回家儘儘爸爸的義務啦,蔚蔚那麼年輕,應該多一點自己的時間去繼續讀書。”

沈慶平看了看胡蔚,她滿臉漲得通紅,身子從另一邊的沙發上俯過來,按著媽媽的膝蓋,正張口想為他辯解,樣子比他還尷尬。

不由得嘆口氣,微笑著說:“你說的對,我一直都很支援她繼續讀書。”

向兩位女士點點頭,他抽身走了,上樓將書房門關上,一直到深夜,沒有再露面,中途阿姨帶小孩子從早教中心回來,客廳裡一群女人圍著小寶寶玩得沸反盈天,他都沒有出門一步,胡媽媽乘阿姨帶孩子去洗澡,沉下臉來問:“他什麼意思?”

胡蔚打圓場打得頭疼腦熱,終於開始後悔不該請這位老佛爺蒞臨指導工作,說:“他今天事情比較多,平常也在客廳和我們一起的。”

胡媽媽聽的出來她口氣很虛,心下不忍再追問下去,走走看看,又有新發現:“你們分床?”

胡蔚笑得越來越勉強:“媽,我要帶孩子,他要工作,當然分床。”

胡媽媽欲言又止,望著女兒素面朝天,一副黃臉婆的樣子,幾乎悲從中來:“你呀,你呀。”

母女間這些動靜,沈慶平無需親歷,揣想便知,他畢竟幾十歲人,沒吃過和丈母孃打交道這盤豬肉,多少還是見過豬們在大道上馳騁的雄姿。

好幾次他從書桌前站起來,想恪行禮貌之道,到樓下陪一陪客人,腦子裡轉了一百下,腳還是釘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孩子生出來之後,他如前承諾的,把富力這個複式小套房買了下來,產權證上寫的是胡蔚的名字,碧桂園的別墅還在,阿姨打理著,但都住在這裡,反正,不過是睡一覺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正正經經在這裡吃過飯,做過其他。

一切順其自然,順理成章,順水漂流,順應天意。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老之將至,就在自己放棄尋找與等待之時。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有一天他酒醉,依稀接到一個電話,周致寒在電話裡如常一樣說話,要他買一個百達翡麗給她嗎。他忘記自己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不過按照他對周致寒慣來的寵溺態度,不應該有不答應的。

之後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他喝太多,完全不記得。

第二天早上醒來在胡蔚的床上,起身洗澡,出門後一點點想昨天晚上的事,總有許多片段模糊不清,難以重現,拿出手機來看,不見任何有提示作用的資訊。

他到移動營業廳,把手機通話清單打出來,那個號碼竟然晚一點還撥過電話給他,記憶裡卻絲毫印象也不存在。再試多幾次,永遠的無人接聽。

沒有痕跡證明他聽到周致寒的聲音不是黃粱一夢,不是幻覺,不是相思成疾,他因為這四個字,大大嘲笑自己。

那麼,不必再尋找,或再等待,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