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大學。一年多期間,周起應和親戚周立波、表弟劉宜生以及兩個同鄉同學等都住在上海,他們的生活費用全靠吳氏供給,都是她用金首飾換來的錢。後來周揚曾經多次跟他的兒子周邁說過:吳氏“善良、無私、很少有的單純。”(引自《周邁談周揚》) 1929年周起應由吳家資助到日本留學,旅費大約100圓。住在東京小石川區林町的國師館,是兩層樓的留學生公寓。每月生活費至少50圓。那時日本左翼運動蓬勃發展,普羅文學盛行。但是日本軍國主義勢力反撲,鎮壓了左翼。周起應因參加左翼活動被捕,在小石川警察署被拘留一個月,交保釋放。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抗戰前夕上海的文化人(7)
1930年他回國到上海,參加左翼話劇活動。他拜訪了田漢,由田漢介紹加入中國左翼戲劇聯盟(劇聯),後來轉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從1930年一直到1935年,每年周起應與吳氏都要回湖南省益陽縣老家去探親,同時由岳母交給吳氏一些銀圓和珠寶,估計價值為1000圓左右。在上海一家的生活費每月至少80圓。據周起應與吳氏所生長子周艾若(生於1927年)回憶說:“在長達七八年的時間裡,外祖母無條件地支援父母,用很多經費支援著父親的革命工作。那時,到我們家裡來的有左聯的不少人……”(引自《周艾若談周揚》) 據夏衍回憶說:“1930年他(指周揚)只有22歲,很年輕的。那個時候,他很瀟灑,很漂亮。穿著西服,特別講究,歡喜跳舞。跟我們一起上咖啡店,看電影。……當時他的第一個夫人還和他在一起。她是從湖南來的,是益陽的。……他本人是搞話劇的,參加左聯之前,最早是參加劇聯的。他還演過戲。” 據王作民回憶:1933—1934年之間,周起應與左聯宣傳幹事蘇靈揚(杭州人,上海光華大學一年級學生)秘密同居,由此開始使用假名周子揚、周志揚、周揚。又據蘇靈揚自述:“1934年秋我和周揚結婚後,為了保證他環境的安全,我的社會關係除王作民外一概斷絕了,左聯的活動再也沒有獨自出來參加過,直到1937年抗戰開始。”(引自《一個不是作家的“左聯”盟員的回憶》) 1935年吳氏又懷孕,周起應送她回湖南益陽縣老家生育第三個兒子(周邁),然後單獨又匆匆趕回上海。因為這時周起應與蘇靈揚早已在上海秘密同居,蘇氏且已懷孕。周起應不好意思再用吳家的錢財,因此經濟上遇到很大困難。蘇靈揚回憶說:“周揚除工作外,相當一部分時間要用來去‘找錢’。我們‘借’過許多同志的錢,如章漢夫、夏衍、羊棗、譚林通、梅雨(即梅益)、林林等;向沙汀、周立波‘借’的更經常。” 1936年元旦,蘇靈揚臨產,陣痛已經開始,但家裡沒有錢住醫院。周揚出門跑了一個下午,晚上7點多才回來,總算從鄭振鐸那裡借到20圓錢,才解決了燃眉之急。美國記者史沫特萊也曾贈與周揚50圓。後來周揚翻譯的《安娜·卡列尼娜》出版了,得到大約800圓稿酬,他們的經濟生活才好轉些了。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周揚攜蘇靈揚及一歲的女兒,跟同周立波、艾思奇一行12人從上海奔赴延安。 沈從文的經濟生活 沈從文原名沈嶽煥,1902年12月生於湖南省鳳凰縣。1920年前後沈從文一家移居芷江縣。他的母親賣掉故鄉的老屋,換得將近1000塊銀圓存入錢莊,交給沈從文經管。因經營不善,沈從文離開芷江前往常德縣,住客棧每月花費10圓(每天食宿費3角6分),由大舅每月寄20圓接濟。當時他曾往桃源縣找湘西武裝部隊的賀龍,賀答應給他每月9圓的差遣費,但未果。不久沈從文在保靖地方部隊當司書,衣食以外有月津貼6圓。 1923年,他支取27圓路費,途中又借到10圓,乘坐火車來到北京,到了前門車站,身上僅剩7圓6角。因為一時找不到職業,付不起學費進大學,所以在湖南同鄉照顧下暫住學生公寓,勉強維持工讀生活。這幾年是他前半輩子生活最困苦的一段時期(雖然性質不同,但在艱難程度上可與後半輩子的“文革”十年浩劫時期相比)。 1924年11月,沈從文給郁達夫寫信請求援助。當時在北京大學擔任統計學講師的郁達夫親臨學生公寓,邀沈從文在飯館進餐,餐費1圓7角,郁達夫拿出5圓結帳,找回的3圓3角全給了沈從文。此事令沈感激涕零。 1925年5月,沈從文在香山慈幼院圖書館擔任辦事員,月薪20圓。這是他來北京兩年半以後首次找到的職業。後來,他又擔任《現代評論》的發行員。 1925—1927年間,沈從文的文章陸續發表於《晨報·副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