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平靜將成奢念,都很珍惜現在的安寧。李承憲等人每日整頓軍務,操練士兵,閒來相互切磋武藝,較量長短。
這日操練完畢,李承憲與另一名名喚張冀長的武將,在演武場切磋,周圍圍了好多兵士觀看叫好。二人鬥得興起,不禁手下沒了分寸,李承憲一槍刺去,不料張冀長招式已老,無法回身擋格,李承憲又收勢不及,竟一槍刺中對方身體。好在張冀長也不是泛泛之輩,在極險的情況下略略轉開了身子,避開了要害,然而李承憲的長槍仍是從他脅下劃過,鮮血登時迸出。
李承憲見狀大驚,大叫一聲“冀長”,撒手扔下長槍便奔上去扶住他。
兩人平日裡感情本就好,此時亦是比武場上無心之失,張冀長也不怨恨李承憲,勉強笑笑答道無事。
李承憲見張冀長尚能站立,想是傷得不重,但仍是不放心,慌忙去檢視他的傷口,只見左側脅下一道長長的傷口,深可及骨,皮肉外翻,鮮血橫流。李承憲見狀大驚,心中更是愧疚,馬上攙起張冀長,交代旁邊的兵士幾聲,便架著張冀長往藥廬走去。
來到藥廬門外,遠遠的李承憲就開始揚聲喊道:“楚大夫!麗兒!”一面架著張冀長進了藥廬。
迎面見滕翼聞聲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和楚晉臣身上是同一款式,據說是瑞王專門派人特製給醫者穿的。
滕翼見到兩人的情狀,又看到張冀長臉色發白,左面半邊身子都讓血給染紅了,也是大驚,慌忙招呼李承憲將張冀長架到屋裡床上躺下,自己轉身進裡屋去取藥箱。
原來楚晉臣出診去了,只留滕翼在藥廬侍弄藥材。此刻楚晉臣不在,只能由滕翼來為張冀長處理傷口。
李承憲看著滕翼熟練地為張冀長清理傷口,上藥包紮,寫單開方,大為吃驚,想不到短短數月,滕翼醫術已經精進至此?心中不禁安慰,看了滕翼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即使終日忙碌也是過得充實而又滿足,李承憲也真心的替他高興。
待滕翼為張冀長處理好傷口,說道幸好傷勢並不甚重,休息個十來天也就好了。李承憲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於是滕翼安排張冀長在床上躺好休息,自己開了個方子,到院子裡為張冀長配藥熬藥。李承憲在屋裡照顧了張冀長一陣子,見張冀長無甚大礙,已經睡了過去,便走到院子裡去看滕翼幹活。
滕翼已配好藥,正在院子角落裡支了個小爐熬藥。時不時拿小蒲扇扇扇火,卻不小心被煙嗆到,咳得滿臉通紅。
李承憲看得好笑,不禁笑出了聲,卻被滕翼聽見了。
滕翼翻著眼睛瞪著李承憲,氣鼓鼓的,臉卻更紅了。手中小蒲扇一甩,起身去翻弄院子裡木架上晾著的藥材。
李承憲看看滕翼不理他,自己一個人實在無聊,便又貼貼地跟了過去,站在他背後,看他忙著。
看著他手中忙個不停,卻因為感覺到自己的靠近而不自覺地低下頭去,衣領中露出一段細嫩的脖頸微微泛紅,因動作透出一層極細密的汗,在陽光下更是亮眼。
李承憲被那脖頸吸引,視線牢牢定住,不知不覺靠得更近,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不禁心猿意馬,不可抑制的,低下頭去,輕吻那段頸子。
滕翼感覺到身後的人越靠越近,不由緊張,又不肯洩了心中情緒,只得假裝不在意,繼續忙著手中的事,表面鎮定,雙手卻不聽使喚起來。
身後那人越靠越近,近到自己都能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噴在自己脖子上,癢癢的,麻麻的,想伸出手去搔,卻怎麼也移動不了一分。突然後頸上一熱,竟是那人低下頭來親吻自己的脖子!
滕翼大驚,連忙閃到一邊,捂住後頸,瞠目結舌地看著李承憲,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恍惚間竟覺得手下的面板灼熱,那被李承憲吻過的地方竟是熱得要燒壞捂著的手一般,不禁心怦怦直跳,面紅耳赤。
滕翼轉身間蕩起衣襬,李承憲眼尖,注意到滕翼腰間一件物事一閃而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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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反應過來是什麼,李承憲心中劇震,喜不自抑。
那不正是自己給他的那枚李字玉佩麼?
那枚玉佩是兩人的定親之物,新婚之夜自己曾親手將它放進他的手中,請求他做自己的妻子。現在竟見到這枚玉佩懸在他的腰間,自己是否終於可以對他有所期待?
李承憲漸露微笑,輕聲問:“麗兒,你腰間掛的可是我李家的家傳玉佩?”
滕翼聞言大驚,連忙伸手扯平外袍衣襬,道:“沒有,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