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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做到完全聽命於我,就是衷心的表現。而比起真正的為我出生入死而言,我要你們忘記你們是人還是動物,停止自行想象和做任何決定,記住,好的下屬只需要耳朵。

現在想來,他是用這種極度血腥偏執的手法教育了在場的每個人,以至於不管多少年過去,大家對於當時絲毫算不上行差打錯就死於非命的小孩子,除了逐漸淡忘模糊了之外,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蘇潤西優雅凌厲的槍法,以及冰山一樣的心。

“關俊手法不凡,你不會傻到殺了他,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加說著抬起一邊的眼皮,極其輕蔑的掃視了他一下,突然笑了:“你今年多大了,想發情也別在人家地盤上,滾出去!”

邵真一言不發,心裡突突亂跳。——他覺得自己又陷入某個不知名卻詭異非常的夢裡了,聶加還是在扮演那個人,而他失明失聰,癌症患者似的侍奉了他最後一次,也就毫無用處了。

聶加看他不動不說,目光裡一片絕望的湖泊,不由端正了顏色打量了他一眼,而後便十分憐惜的嘆了口氣:“邵真,你是我一手教養大的,我活著你是最好的,我死了也該是如此。但凡有人想要動咱們根基挑釁,你都應該衝在第一把他們打出去,而不是像個孩子似的哭鼻子,懂嗎?”

邵真陰沉著,臉色蒼白中整個人像是迅速萎縮了一圈,慘淡憔悴。

聶加又嘆了口氣,慢慢握住了他的一隻手,狀似無意的揉捏了他的兩根手指,緩緩道:“人總是要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雖然親近,早晚也是如今這個下場。你人大心大,裝得下我是你孝順,裝不下也無可厚非,我不強求。但是如果你要大張旗鼓的去緬懷一個死人,其實很沒必要,我也不安心。”

邵真的手掌緊挨著聶加的,在那一片溫熱裡彷彿沒有什麼會憑空消失,然而他還是下意識就要發顫。——這一刻,混合了巨大的恐懼和驚喜,它們繁衍同生,幾乎不分彼此。而在二者交織的光源中心,突然出現了一隻奔走而逃的小鹿,它四處亂撞一陣,終於磕碰在花團錦簇的盡頭,生死不明。

這回是真正的救贖還是又一個無涯的輪迴呢?邵真還來不及感知領悟,聶加就意興闌珊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對了他說道:“好了,你出去吧!

邵真看著他。

聶加也只說:“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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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狠狠忙了幾天,小得了一層利潤之後終於收手。——順澤目前還不太平,雖然沒什麼人敢管他,但是有人盯著他。

邵真一直像小獵狗一樣緊跟著他的動向,終於在彭道承徹底掃清殘留餘毒的第二天,他找上了門。

這次見面和以往很不同,雙方大佬面對面坐了,目光一對視就是數十道寒光。

彭道承一臉無辜,當先敲了兩下桌面,嘻嘻笑道:“呦!這是怎麼了?大冷天的這麼大火氣!”

邵真默不吭聲,只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復又垂下了長睫毛。

彭道承聳聳肩,轉頭去逗旁邊睡得昏沉的聶加。——自從聶加痴傻之後,他做什麼都要帶著他,他企圖帶給對方安全感,讓聶加得到心靈上的歸屬。

聶加先是被他捏住了鼻子妨礙了呼吸,而後又被輕騷了肋骨下方。這迫使他在睡夢中輾轉了一下,露出了半個腦袋。

聶加的頭髮柔軟濃密,滿頭的深黑色。彭道承笑眯了眼睛,伸出爪子給一把揉亂了,想想又慢條斯理的攏了幾綹握在手裡,打算給他梳一個女孩子的羊犄角。

邵真往對面看了一眼,見他用手在頭髮上大抓了幾下,覺得柔順服帖了便分成三路相互編纏起來。

“彭哥!”邵真適時輕咳了一聲“你別這樣,他怕癢!”

彭道承手上一頓,拿著頭髮當做小刷子改往聶加的臉上掃去,掃了兩下,終於忍無可忍的重拍了聶加一邊肩膀,呵斥他道:“起來起來,別睡了。”

聶加睡眼惺忪,自己揉了兩下眼睛,才嘟著嘴巴又歪靠在了彭道承頸窩,小聲嘟囔著:“可是我好睏,你晚上都不讓我睡!”說著舔了舔嘴唇,又打算睡過去。

彭道承提溜起他的脖子阻止:“不許睡!”

邵真見狀皺了眉毛:“彭哥!”

彭道承不理他,只制服小動物似的看聶加嗚嗚了兩聲,果真掙扎著醒了過來,便微微一笑道:“邵老弟管閒事管到哥哥這裡,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