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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柔？”顧玄霆原本只是心中憋悶無法排解，隨口一宣洩，沒想到還有前情。求證般看向傅瀟瀟，“你怎麼沒提過這事？”

傅瀟瀟撇嘴，“我本來以為這次你表妹成親是嫁給晉秀才。回家才發現她跟晉秀才退了婚，新郎換成你。那你說，我再跟你說這事，你和婆母該怎麼想我？”

顧玄霆擰眉。

從前瀟瀟稱呼母親和妧柔隨他用“母親”和“妧柔”，這次回府後卻一改往日親近，疏遠稱呼“婆母”、“你表妹”，原是傷透了心。

可是，母親為人雖有些古板，心地卻最寬厚仁慈。看不慣瀟瀟活潑奔放，絕不至於苛待兒媳。

妧柔自八歲喪母后被接入顧家，由母親一手撫養長大，天真單純，與瀟瀟姑嫂關係向來極親近的。

關於妧柔跟晉時寧退婚一事，也是由於自己酒後錯將妧柔認作瀟瀟……

而且，瀟瀟一回府，妧柔不惜自己名聲受損，立即無條件取消婚事，陪母親前往寺廟禮佛。

“其中恐有誤會，”他對江照月道，“事關我顧家家宅安寧和睦，江姑娘可願當面與我表妹妧柔對質？”

“好啊。”江照月毫不猶豫應承，“正好我也想問問令表妹，是如何買通王穩婆害瀟瀟難產，又把王穩婆弄到哪裡去了？”

顧玄霆驚聲：“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瀟瀟詫異望她。

秦培風沉了沉眼皮，不過未作聲。

江照月攤手，“你們知道的，這段時間我跟著李穩婆學接生，也算學有所成。往回看，你難產之事非常蹊蹺。只不過之前你坐月子，我怕你月子裡擔驚受怕坐不好月子，有些事就沒跟你說。”

她轉向秦培風，“秦大人你方便迴避一下嗎？”接下去她要說的事，事關傅瀟瀟隱私。

秦培風頷首。

顧玄霆皺著眉道：“不必那麼麻煩，進家裡坐就是。”

江照月鄙棄：“才不要進你們家，你們顧家古怪的很。瀟瀟分明在我那裡，你表妹卻跟我說瀟瀟在家裡鬧鬼，誰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不乾淨的東西？太嚇人了，好怕怕的。”

顧玄霆：……

傅瀟瀟打圓場道：“那不如就近尋間茶樓坐坐？”

“好啊。”江照月爽快答應。

秦培風長臂一攬將她撈進懷裡，抱著上馬，“先走一步，你們慢來。”

途中忍不住關切：“你可有確鑿證據？那表妹，姓顧的視若親妹，顧家老太太護得緊。倘若沒有確鑿證據……”

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但江照月已經理解。沒有確鑿證據，不能拿那位表妹怎麼樣。

她坦誠道：“確鑿證據是沒有的。最關鍵的一環，幫傅瀟瀟接生的王穩婆不知所蹤了。”

不過現有的線索指向，傅瀟瀟遇害，最大獲利者是楚表妹——至少她有動機。

秦培風眯眸，“那你？”

江照月狡黠一笑，“詐她唄。”總不能一直被動等下去，哪有千日防賊的。

秦培風默一瞬，無奈失笑：“你啊你。”語氣間藏不住的寵溺縱容。

江照月心裡甜甜的，“秦大人你不怪我嗎？萬一顧千戶不信我說的，覺得我攀咬他表妹，可能還會遷怒你，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

大掌忍不住在她頭頂揉了一把，“你開口之前不考慮，現在才說，未免太遲？”

“我那不是，話趕話說到那兒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江照月心虛著，賣了個萌，企圖矇混過關。

丁香小舌微露，惹得男人眸光頓深，眸底染上幾分深沉的幽暗。

“那，怎麼補償我，嗯？”

低啞聲線入耳，如蠱似惑。灼熱氣息撲面，江照月驟然瞪大眼眸，這人怎麼又摘面具？

下一瞬，芳澤失守。

啊啊啊啊——

腦子裡乍的有種，煙花盛開卻太炫目，只餘白茫茫一片感覺。

“閉眼！”男人嗓音沉悶卻灼熱，透著莫名的愉悅。

江照月腦子完全糊掉，無法思考，聽話地閉上雙眸。只是畢竟第一次接吻，太過生疏，笨拙得，用力過猛，眼角眉梢全擠一塊兒。

秦培風再也按捺不住，低低失笑出聲。

旁邊路過的馬車裡傳來一聲冷冷斥責：“大庭廣眾，成何體統！”

聽著音色，竟像是顧家那位老太太？

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