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地從兩瓣柔軟豐潤抬起，側目望去，車廂內坐著正是顧玄霆的母親顧老太太。以及表妹楚氏女。

然而她們並不認識摘了面具的他。反而楚表妹楚妧柔一眼認出了江照月。

“是你！”

楚表妹？江照月還有點暈乎乎的，眼眸茫茫然。是她們來得快還是秦大人已經親了很久？

顧老太太視線掃過江照月的少女髮式，眼中更添鄙夷嫌惡，轉向外甥女，“你認識？”

楚妧柔對著姨母音色嬌軟，“不認識的，見過一面而已。先前她找上門來，說自己是表嫂的朋友。可那時表嫂已經不在，我也沒法辨別真偽，便試探她說表嫂亡魂在家流連。她一聽說表嫂可能要找她敘舊，可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顧老太太瞭然點點頭，“什麼時候的事，怎未聽你提起過？”

楚妧柔作勢頓了一頓，為難似的壓低聲音道：“三月初九。”

顧老太太眸光恍恍，三月初九……

楚妧柔打量著她神情，接著道：“當時我想著，姨母您正為表嫂和孩子的事傷神，沒得為一個無關緊要的騙子，再惹您心煩，便沒將此事同您說，也不叫餘伯他們告訴您。姨母您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顧老太太似乎沉湎於某些回憶，一時未作聲。

江照月不由眯了眯眸子。楚表妹這套說辭，竟然完美覆蓋了自己的說辭。

楚妧柔雙手搭上姨母手臂，輕輕推了一下，忐忑：“姨母？”

顧老太太恍惚回神，讚許道：“你做得很好。”欣慰且憐愛地摸了摸外甥女的頭，“我們妧柔真是長大了，知道為姨母分憂了。”

楚妧柔順勢歪進顧老太太懷裡。

江照月沒眼看，移開視線，這才發覺她們的馬車朝向，竟然不是從顧家過來的。

馬車後邊道路已經堵起了長龍。顧家在永安很有威望，沒人敢催促帶著顧家徽記的馬車，卻對著生面孔她和秦大人指指點點。

江照月抬眸，秦大人臉色已經很臭了，只是不好發作。

她衝馬車內道：“你家表嫂不是回來了嗎？我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驗證一番？”

楚妧柔好像做錯事受到驚嚇的孩子，下意識想從顧老太太懷裡起身，被顧老太太按回去。

“誰跟你驗證？”顧老太太護著外甥女，厭惡地瞪過來，“我顧家的兒媳婦，就沒有當街跟男人摟摟抱抱的朋友！”

她催促車伕趕緊走，遠遠的留下一句“不知廉恥，有傷風化”。

江照月：……

好想把訂婚書拍她臉上，再給她講講小明的爺爺為什麼能活到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