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前一亮。看到來人地面容,只覺整個大廳忽的一下明亮起來,彷彿正午的陽光斜照進了大廳,亮得耀眼。
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盈盈而立,僅是站在那裡,卻給人搖曳之感,她素潔淡雅,偏偏臉上毫無表情,冷若冰霜,宛如姑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半點兒塵俗之氣也未沾染。
明眸中光華流轉,在眾人臉上一溜而過。臻首輕點一下:“小女子江南雲。見過諸位掌門!”
說罷,飄然來至定逸師太跟前,在椅子上坐下來。寂然不動,似是一座冰雕。
一時之間。大廳中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即使他們身為掌門,定力深厚,但在江南雲如雪容光下,仍難禁心旌搖晃,不克自持。
大廳內泛起幽幽清香,乃江南雲的體香,泌人心脾,此香繚繞。更讓人血氣浮動。宛如催情之香。
定逸師太掃了一眼,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暗自搖頭,轉頭對江南雲道:“南雲,你師父怎麼還沒到?!”
江南雲露出一絲絲笑容:“師太,師父他說,自己好靜厭動,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她這一絲笑意綻放,如冰河乍融,白雪初霽,令人心中豁然大亮,不由的興奮。
“這怎麼成?!”定逸師太眉頭一豎,臉上露出怒意:“儀琳登位大典,他這個大哥豈能偷懶?!”
江南雲抿嘴一笑,搖搖頭:“師父一向說一不二,他若不來,我縱使磨破了嘴,也說不動他。”
“我去!”定逸師太忽的放下佛珠,怒氣哼哼的起身,拔腿便要往外走。
“師妹!”定閒師太伸手,搭在她肩上,搖搖頭,沉靜的道:“稍安勿躁!”
定逸師太站住,轉身,不忿的道:“掌門師姐,你說說,這個蕭一寒,是不是忒不象話了?!”
定閒師太暗自搖頭,師妹如此舉動,難免讓在座的諸位掌門不是滋味,覺得受了冷落。
“師妹,就讓儀琳去吧。”定閒師太拍拍她肩膀,溫和地道。
她聲音溫和輕柔,語氣卻不容置疑,身為掌門,她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度。
定逸師太看了看掌門師姐,見她神色,無奈的點頭,轉頭看向儀琳,緊繃地臉驀地一鬆,溫聲道:“儀琳,把你大哥請來罷!”
儀琳輕咬下唇,低頭不語,半晌,抬頭,怯怯望向定逸師太:“師父,大哥沒有客氣,他是真的不喜歡這般熱鬧場面,要不,……就不要硬請他來了罷?”
她怯生生的說話,聲音很小,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定逸師太,生怕這一番話惹惱了師父。
“你呀你!”定逸師太怒瞪她一眼,見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竟能當面反駁自己,心中又是惱怒,又是欣慰。
有膽氣反駁自己,堅持己見,她心甚慰,但惱怒的是,偏偏是為了一個臭男人。
“既如此,咱們也不勉強蕭先生了。”定閒師太笑了笑,對江南雲道:“江幫主算是代蕭先生出席罷。”
江南雲襝衽一禮,鄭重地點頭,玉臉肅然,瑩白的臉上隱隱透出一層聖潔的光芒。
她再次坐下來,拿起茶盞,輕呷一口,向定逸師太輕聲問:“師太,為何沒見到嵩山派的人,莫不是不來了?”
“可能路上耽擱了罷。”定逸師太重重哼了一聲,語氣有些不陰不陽的回答。
眾人默然,嶽不群、莫大先生,還有天門道長皆臉色沉肅,似乎有什麼心事。
嶽不群撫髯一笑:“師太,嵩山派路途最遠,晚一些時候過來,也是情有可原。”
天門道長冷笑兩聲,沒有說話。
沖虛道長抬頭,看了看視窗位置,打量一番,說道:“師太,時辰不早了,大典不如開始罷?”
定閒師太還未點頭,敲門聲再次響起,一個秀麗的年輕女尼撩簾進來,雙手合什,鶯鶯嚦嚦的道:“稟掌門師伯,山下來了很多人,沒有請帖,說是要來觀禮。”
定閒師太神色不變。從容點頭:“都是些什麼人?”
秀麗地小尼姑歪頭想了想,嬌聲道:他們有十四五個,都帶著兵刃,嗯……,看著不像好人!”
嶽不群若有所思,撫髯而笑:“嵩山派的人未到,他們這些人倒先來了!”
廳中諸人,皆是心智不俗之輩,聞得此言,已明言下之意。嵩山派暗中收伏天下群雄,他們皆知。
定逸師太冷笑道:“又玩這些小伎倆,委實可笑。掌門師姐。將他們哄走便是!”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