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萊冰冷的手從毯子裡滑了出來,他不得不厭惡地把它放回去。快到科倫坡的時候,他無法再等了,他報告說身邊乘客的身子不適。總務長叫了機長,機務人員不說死了人,只推說有人病了,希望不嚇著機上的其他乘客。抵達科倫坡機場的時候,一個醫生上來,確認是死亡,並讓人搬走了屍體,以亞當?富爾涅的名字用擔架抬走了。
亞當利用之後飛往巴黎的十一個小時來研究偷來的證件。出生日期、重要的地點、預訂的從巴黎飛往南非的機票。他熟悉了一下手提電腦,很棒,日本產的。他也拿了屍體口袋中的裝了價值百萬的戒指的盒子。“為了得到它,她不知道要怎樣拍我的馬屁,”莫萊提到妻子的時候曾這樣說過,“用一顆鑽石,就能讓女人哄你開心。”在魯瓦西機場,他原本想避開莫萊妻子的迎接,但正當他朝著計程車走去的時候,她卻逮住了他,擁抱他,對他說:“你幾乎沒有變!”
在這個女人的監視下,接下來天曉得要受什麼罪!突然掉到一個不認識的家庭裡,哪怕小小的一句話都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一旦穿幫,很快就有逮捕令跟著來。就是在這瘋狂的1999年12月31日他臨時決定了此次旅行。把手提箱夾在兩腿之間,他試著開始研究身邊這個女人的舉止。
她真的搞錯了嗎?分居三十年,沒見過丈夫近幾十年來的照片會讓她認錯丈夫嗎?他扮演那個已經死掉的男人扮演得如此成功,以至於艾里亞娜自自然然地接受了他?克洛蒂爾德倒不必放在心上,當他父親去澳大利亞的時候她還是個剛出世的孩子。她冷漠,還算漂亮,非常保守,不愛說話。
在期待在氣流中顛簸的飛機能在拉斯韋加斯著陸的當兒,亞當開始想念自己的妻子,雪莉。他只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在巴黎的時候,告訴她自己的“蒸發”計劃,她答應確認那具屍體就是她丈夫!她答應和他串通來完成這個移花接木的行動。促使她下這個決心的是錢,或許還因為靦腆的丈夫此次的瘋狂之舉。身為寡婦,她能得到他的人壽保險:兩百萬美金。雪莉以後會怎麼做?這個藉口瞭解機上死亡細節而跟著他的調查員薩繆艾爾?芒又知道些什麼?拿了莫萊——那個發心髒病死去的、最後幾個小時坐在不幸的富爾涅身邊的人——的護照,他難道還沒有過關?
不在犯罪現場(1)
星期六
序
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飯店空調走廊的寂靜。
幾秒鐘前走進那個套間的女服務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抽泣著大聲呼救,繼而捶打其他客房的門。她這種歇斯底里式的反應,後來受到領班的懲罰,可當時她的確像瘋了似的。
遺憾的是,那天下午沒有多少客人留在房間。大多數人都到迷人的查爾斯頓古城區觀光去了。最後,她終於喚出一個來自密歇根的客人。此人之所以關在房裡睡午覺,是因為他不適應這個大熱天。
這人被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儘管睡眼惺忪,但立即意識到,只有發生重大災難,才會讓女服務員如此恐慌。他還沒有明白她嘴裡嘰裡呱啦說的是什麼,就先給總服務檯打了個電話,告訴飯店裡的人,頂樓出現了緊急情況。
兩名查爾斯頓的警察迅速對呼叫做出了反應。他們的巡邏範圍包括這家新近開業的查爾斯頓廣場飯店。一名驚慌失措的保安把他們領到飯店頂樓那個套房。那女服務員原本是去整理房間的,結果發現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住在裡面的人趴在客廳的地上,死了。
一名警官在屍體旁邊跪下。“天哪……好像是——”
“是他,沒錯。”他同事的聲音中也流露出不安。“這會不會引起他媽的混亂?”
第一章
她一走進大涼棚,他就注意到了。儘管夏天女士們大多穿得很少,她卻顯然更與眾不同。奇怪的是,她是隻身一人。
她停下腳步辨認方向,將目光投向樂隊演奏臺,稍後轉向舞池,接著落在舞池四周隨意擺放的桌椅那邊。她看見一張空桌子,隨即走過去坐下來。
那大涼棚呈圓形,直徑大約三十碼,上面有個圓錐狀頂棚,四面沒有遮攔,頂棚下掛著一串串五光十色的聖誕彩燈。錐形頂棚將聲音罩在裡面,產生了震耳欲聾的音響效果。
樂隊在演奏方面的不足,被巨大的響聲所彌補。他們顯然認為,高分貝數可以掩蓋他們的蹩腳演奏。不過他們的演奏確實充滿激|情,一心要引起觀眾的興趣。那些聲音彷彿是鋼琴手和吉他手在樂器上用很大力氣彈出來的。口琴師的頭每動一下,他那編結在一起的鬍鬚就要擺一次。小提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