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弓的時候勁頭十足左右晃動,不時露出黃顏色的牛仔靴。小鼓手似乎只要掌握住節拍就行,可他也是滿腔熱情地投入。
對這種不和諧的聲音,聚集在那裡的人們似乎並不在意。對此,哈蒙德·克羅斯也不在意。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遊藝會上熱鬧的喧囂聲反倒入耳些。那喧鬧聲全飄進了他的耳朵——突然冒出來的尖叫聲、調皮的男孩子們到了轉輪頂部時的噓叫聲、感到乏味的幼兒的哭鬧聲,以及只有狂歡節上才能聽到的鈴鐺聲、口哨聲、喇叭聲、呼喊聲和歡笑聲。
他今天的日程上並沒有逛遊藝會的安排。當地報紙和電視臺也許事先對此有過宣傳,可是他沒有注意到。
他是在離查爾斯頓還有半英里的路上偶爾闖到這個遊藝會上的。為何在此停留,他壓根兒也說不清楚。他不是個熱衷於逛遊藝會的人。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帶他去過。對這類吸引公眾的娛樂活動,他們儘量退避三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些人跟他們不是一類的。
在一般情況下,也許哈蒙德是會避開的。這並非因為他自視清高,而是他工作時間太長,難得有個休閒時間,所以從事什麼活動要有所選擇。打一局高爾夫球,釣個把鐘頭魚,看一場電影,到一家上好的餐廳安靜地吃一頓飯。至於逛縣城遊藝會?這不會成為他首選的樂事。
他覺得今天下午那鼎沸的人聲和喧鬧的嘈雜聲聽起來特別順耳。要是一個人待著,他只會去冥思苦想自己的麻煩事。一想到那些事情,他就心灰意懶。像這樣的夏季週末,今年已經沒有幾次了,誰願意去想那些呢?
在公路上,他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