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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採取的也是羈縻政策,結果使得党項不斷坐大,建立了一個與宋對抗的西夏王朝,到頭來自食其果、致禍後代。特別是宋高宗那樣的短視、懦弱皇帝,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利害得失,就只知道求和,一味地求和,哪怕僅只一紙和平的空文,他也能感到一種虛幻的滿足與安慰。

不勝重負的黃袍加身(12)

經由黃袍加身而坐上皇帝寶座的趙匡胤對謀反篡權的恐懼、忌諱與禁錮簡直達到了神經質的地步。在陳橋兵變前夕,他先用兩日相爭的天文現象製造輿論;在統一全國的過程中,總是派員先行考察各國的地理情況,蒐集地圖資料。因此,宋太祖深知天文、地理對奪取政權、鞏固政權的重要性。於是就明確規定道:“玄象器物、天文、圖讖、七曜歷、太一雷公、六壬遁甲等不得藏於私家,有者並送官”,還下令“禁止佛、道徒私下學習天文、地理”,將天文、地理列入禁止私學之內。如此一來,民族素質中那一點本來就十分弱小可憐的科學理性因素便給抹得一乾二淨了。

……

當我們循著宋朝的歷史脈絡慢慢打點、梳理時,它的性質、發展以及結局似乎早就蘊藏在黃袍加身這一重大的開國事件之中了。這似乎有點“宿命”的味道,但歷史老人總是永恆地保持著它那既冷漠又熱情、既偶然又必然、既深入又淺出的獨特風格,將手中的橄欖果不斷地拋給後人,任你咀嚼,讓你咂摸,令你回味。

宋朝如一塊令人怦然心動、饞涎欲滴的肥肉,引來了北方各強大民族的蠶食;它那無形的內耗又在不知不覺間掏空了堅固的根基。於是,積貧積弱的帝國再也無法承受蒙古鐵蹄的踐踏蹂躪,終於在轟然一聲巨響中不堪重負地倒塌了,如雲煙般消失在歷史深處。

古老的漢族,在整體上第一次嚐到了異族統治的切膚之痛。

痛苦帶來堅強,磨難產生成熟,血淚獲得新生。中華民族在對異族的不斷融化之中,胸懷變得更加博大,文明變得更加燦爛,版圖變得更加遼闊。

從某種角度而言,宋朝的屈辱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中國。

然而,宋代帝國那本質深處的某些痼疾卻依然存在, 總是不斷促使著我們這些後來的繼承者深長思之。

狹隘變態的農民皇帝(1)

在中國古代皇帝中,朱元璋是一位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從一個低賤的放牛娃一躍而為大明王朝的開國君主,不說別人,就他本人也時常有一種恍若隔世、如在夢中的感覺。他那神話般的經歷給後人的思維平添了無數想象的翅膀,特別是農村,如同密密團團的柳絮在春風的吹拂下四處飄蕩,有關他的奇聞軼事格外地多。記得兒時奶奶在瓜棚豆下講述那些有關朱元璋的神奇故事,我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神往極了,覺得當皇帝真過癮,也太容易了,個人意識膨脹開來,就幻想著有朝一日也要弄個皇帝噹噹。皇帝至尊至大、高不可攀,唯有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農民、起於微寒,這對廣大農民來說,既對他的身世既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又為他的成功所鼓舞而生出一線渺茫的希望。這,恐怕就是朱元璋之所以在農村長期佔有“廣闊市場”的主要緣故吧!

朱元璋祖祖輩輩都是貧農,窮得連自己的一塊田土都沒有,只好租種地主的土地。風裡來雨裡去,辛勤勞作,一年上頭,收穫的糧食往往大半交了地租,餘下的只能勉強嘴度日。父親朱五四剛把田地侍弄得肥沃一點,滿以為可以多打一點糧食將日子過得稍稍滋潤一些,沒想到貪利的田主立刻加租。計算一下實在划不來,只得搬家另尋大戶。就這樣如無根的浮萍般拖兒帶女地東尋西覓、遷來搬去,連守著一塊田地過日子的普通農民都不如,比流浪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朱元璋當了皇帝后,也想體認名門、攀龍附鳳,他煞費苦心、尋根究底,也沒有找出一個言之有據、可以拿得上“檯面”的朱氏先祖。他想將宋朝的著名學者、理學大師朱熹拉來認作先祖,又怕弄巧成拙被人識破惹人笑話,就索性承認自己“出身寒微”、“起自田畝”,“朕本淮右布衣”、“江左布衣”。

朱元璋是在父親朱五四搬到濠州(今安徽鳳陽)鍾離太平鄉孤莊村後不久出生的。那一年是元文宗天曆元年(公元1328年),中華大地正在蒙古異族的統治之下,全國人分四等,蒙古、色目、漢人、南人。朱家屬南人範疇,位居末等;而他們又是這末等南人中最窮困、最低賤的僱農。朱元璋投胎於朱家,註定了他從娘肚子裡剛鑽一出來,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一員。

在此之前,朱五四已經生了七個孩子,朱元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