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鍋”,這在講究祖先崇拜的古老國度裡,恐怕要算得上一樁“大逆不道”之罪了。這口“黑鍋”沉沉地籠罩在曹操頭頂,官渡之戰袁紹釋出的討曹檄文中就曾稱他為“贅閹遺醜”,尷尬的身世背景在他心靈深處抹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也促使他一生都在進行著打破“黑鍋”的努力,以期一展宏圖揚眉吐氣。因此,他有時不得不矯情飾志,以贏得世族集團的支援,不惜一切手段以達到躋身其中的目的。“名”與“實”的關係,幾乎折磨了他整整一輩子,最終也沒能徹底突破兩者之間的糾纏,只能以類似周文王的“準天子”身份撒手歸西。
曹操性格的形成,應該說也與這種不明不白的身世及特殊的家庭環境有著密切的關係。他在一首名叫《善哉行》(其二)的詩歌中追憶兒時的生活教育等情況時寫道:
自惜身薄祜,夙殘罹孤苦。既無三徙教,不聞過庭語。
曹操出生在一個稱得上有錢有勢的宦官之家,而他卻在詩中認為自己出身微賤,可見他對自己的身世頗有一股“深惡痛絕”的意味,其態度、認識與當時士族清流對宦官集團的抨擊與鄙薄十分一致,他後來背叛自己的家庭走上了宦官集團的反面便是一個最好的明證。在詩裡,他還感嘆從小既沒有得到慈母的關懷,也沒有受過嚴父的訓斥。因此,所受的儒家傳統教育也少,相應地就沒有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