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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了他的想法。

沈佑一時沒聽明白:“以繭代租?什麼以繭代租?”

“這就是說,租種我的田,必須要種一定數量的桑田,養蠶,每年以繭子作為租子交我!”

“你,你又要搞什麼新花樣?”沈佑預感到沈萬三不僅僅只是為了買田,這裡面似乎還有目的。

“海外要蘇州的絲綢,可絲綢不容易收到,蠶養得太少!”

沈佑至此恍然大悟:“咳,你呀,想來想去,還是想到你的經商!”

正在這時,一個家人前來呈上一信說:“沈老爺,蘇州的王管家著人送了這信來!”

沈萬三抽開信箋,看完了信,神情一下子興奮起來:“京城大都分號的人來信說,元軍駐遼東邊鎮軍隊因添置冬裝,缺布料三萬餘匹!”

沈佑驚奇起來:“這筆生意你也要做?”

“只要有利可圖,有生意為什麼不做呢?”沈萬三點點頭說。

沈佑奇怪地:“這你也能做?你的布在哪兒?遼東那兒要布,你也給得了?”

“這,小事一樁!”沈萬三不屑地一笑,“我讓應天和陝甘的分號設莊收購,直接運往遼東,這不就行了?”

正在這時,又一人匆匆走了來:“沈老爺,我從杭州趕來,四龍讓我稟告老爺,兩條船都已平安到達了杭州,四龍他正處理著。還有四龍讓我稟告老爺,今年浙江茶葉豐收,茶價大跌,是不是要多進一些?”

“進,大量進!”沈萬三說著,站了起來:“你趕快再趕回杭州,讓四龍大量收進,然而成批調住陝甘和青海西藏。那邊,去年運去的茶葉,數量太少。”

來人恭敬地說了聲:“是!”接著又匆匆地走了。

那人走了,可沈佑卻還在吃驚:“你這,西藏的生意也做?怪不得這回來才幾天,一撥撥找你的人不斷。你,你現在,簡直是……”

沈萬三一笑:“躲在這個幽靜的江南小鎮,做天下的大生意!嘿嘿,這可是句老話了呢!”

一一五

第十四章吳歌桑田落花流水

1政治、軍事對峙下的江南鄉村,桑田彌望。已斂有二十多億兩銀子巨資的沈萬三在桑園中聽村姑們唱著吳歌

一晃七八年過去。在這七八年中,元統治者事實上已越來越失去對國家的有效統治。而朱元璋、陳友諒、張士誠這幾股政治力量之間的殊死搏殺卻是愈演愈烈。善於利用知識分子的朱元璋,大規模地禮聘讀書士人。這些年中一些著名的儒生如許璦、王冕、宋濂等相繼投效,其後劉基、葉琛、章溢更是出山輔佐。其中尤其是劉基,更是當時號稱張良、諸葛亮一流的人物。劉基,字伯溫,而被人們習慣地稱為劉伯溫。劉伯溫投到朱元璋帳下後,朱元璋詢問他如何平天下,劉伯溫為其分析天下形勢說:“有兩敵,陳友諒居西,張士誠居東。友諒包饒、信,跨荊襄,幾天下半。而士誠僅有邊海地,南不過會稽,北不過淮陽,首鼠竄伏,陰欲背元,陽則附之,此守虜耳,無人為也。友諒劫君而脅其下,下皆乖怨,性剽悍輕死,不難以其國嘗人之鋒,然實數戰民疲。下乖則不歡,民疲則不附。故友諒易取也。夫攫獸先猛,擒賊先強,今日之計莫若先伐友諒。友諒地廣大,得友諒,天下之形成矣。”劉伯溫此言是要朱元璋先伐陳友諒,此時,“自守虜”的張士誠很可能按兵不動。否則,如果先攻張士誠,那“剽悍輕死”的陳友諒一定會乘虛而入,且局勢的關鍵不在張士誠而在陳友諒。滅了陳友諒,嚇破了膽的張士誠根本不會對朱元璋構成任何威脅,而“天下之形成矣”。

劉伯溫這段堪與諸葛亮隆中對相媲美的議論,真把個張士誠的一言一行算計得死死的。當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鄱陽湖血戰,擔心著張士誠從他背後捅一刀端他的老巢應天城時,張士誠只是在蘇州坐山觀虎鬥,全然沒想到朱元璋一旦打掉了陳友諒,那下來就得輪到他了。張士誠的三個弟弟中,以張士德最有才幹,張士信最愚妄無能。大弟張士義早死,二弟張士德被擒而亡。安於享樂的張士誠在張士德死後,重用他這僅存的兄弟張士信。張士誠降元,元朝廷授予太尉之職,張士信也被授予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後更被任為江浙行省丞相。這個張士信,貪汙無能,驕奢淫逸,後房養姬妾百餘人。他逼迫陳肥商出錢給他在府中造了一個專用於宣淫的密室——豹房,又在所住之處的園池中,讓沈萬三給他用沉檀木做成採蓮之舟。上行下效,於是文臣武將一個個都是在姑蘇城內大起宅第,廣佔良田,修園池,蓄聲妓,誰也不肯為國事賣命出力。本來,在張士誠、朱元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