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音樂裡發現的真理,”他重述,“更多於在哲學書裡所發現的。”
“什麼是真理?”我問他。我其實不是很想知道,只是想盡談話者的本分,維持談興。我想顯得聰明。
“真理就是世上沒有好人或壞人。世上有善行或惡行,但人只是人,人因為所做的或拒絕做的,才與善、惡扯上關係。真理就是任何人,不管是當今最高貴的人或最邪惡的人,只要其內心出現一瞬間的真愛,在那一瞬間,在其如蓮花折般重重疊疊的激情之中,就有了生命的所有目的、過程與意義。真相就是我們,我們每個人,每個原子,每個銀河,宇宙中每個微不足道的東西,全都在朝上帝移動。”
如今,他的這番話已永遠成為我的話。我聽得見它們。那些盲人歌手成為永恆,我看得見他們。那天晚上,在起點處的那些人,父親和兄弟,都成為永恆。我記得他們。那很容易,只要閉上眼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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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塔蘭 第十章(1)
阿布杜拉把兄弟之情看得很認真。聽盲人歌手演唱那晚過後一星期,他來到我位於卡夫帕雷德區的簡陋小屋,帶著裝了藥、藥膏和繃帶的包包,還帶了一個小鐵盒,裡面裝了一些手術工具。我們一起翻看包包裡的東西,他問我關於藥的問題,想知道那些藥有多大用處、日後會需要多少。問畢,他擦乾淨木凳,坐下,好幾分鐘不講話,靜靜看我把他帶來的東西放進竹架子裡。擁擠的貧民窟裡,傳來聊天聲、爭吵聲、歌聲與大笑聲。
“咦,林,他們在哪裡?”他終於問。
“誰在哪裡?”
“病人啊,他們在哪裡?我想看我兄弟治病。沒有病人不可能治病,不是嗎?”
“我,呃,我現在沒有病人。”
“噢。”他嘆口氣,皺著眉,指頭敲打著膝蓋。“那你想我該不該去替你弄幾個病人來?”
他半坐起身子,腦海裡浮現他硬拉著病人和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