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椅子上一靠,伸了個懶腰:“沒人?好無聊啊!”
略等了數秒,趙羽理所當然地站起身來,走到西門慶的書案邊,去伸手翻檢。小爺可沒想著不告而取,只是閒得發慌,只好尋些東西解悶兒而已。
這一翻,令趙羽好生失望,最想看的《三國關羽傳》原封不動還沒更新,軍情公文更是一樁也無,不過。趙羽的眼神定在一個信封上。這信封似乎平平無奇,可為什麼它上面署著“關勝謹封”四個字呢?
“關勝?他不是前一向才把阮小七和張橫捉了去的朝廷新派大將嗎?怎的有書信在西門慶這裡?”
回頭觀望,四下確實無人,這才開啟暗讀,上寫道:“書呈三奇公子臺鑒:世曰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君以一千八百萬貫贖取阮小七、張橫xìng命,深可得其言三昧矣!”
“一千八百萬貫!”趙羽忍不住咋舌,他雖然是宗室子弟,也沒機會見識這麼多錢,接著便是恍然大悟,“原來阮小七張橫兩個不是阮銘川賣命救回來的,而是西門慶花錢買回來的!”
接著往下看。“與君較,蔡京、童貫、楊戩、高俅輩,真浮雲也!”。這一點,趙羽倒是深有同感,他覺得要是西門慶當了大宋的首輔,幹得肯定比蔡京出sè。
再看。“然君子重信,贖金換將,乃公與吾之私事,還望謹慎莫洩。若有疏虞,吾固有損,更傷君一諾千金之清德,不亦憾乎?”
看這排字後,趙羽呆了半天,突然直跳了起來,大罵道:“直娘賊!我皇家給滿東京城的官兒發俸祿,一年也不過三十八萬貫。關勝這廝,一入私囊便是一千八百萬貫?!反了!反了!”
盛怒中的趙羽終於洞悉了關勝。這廝是在左右逢源啊!左邊他頂著朝廷的大義,和梁山打生打死,但內裡勾結著大發橫財;右邊他又藉著發橫財的機會,送個細作阮銘川上梁山,通傳情報,其反噬梁山之心昭然若揭!
“放著小爺在此,豈容爾這等首鼠兩端之輩猖狂?”趙羽無聲地冷笑起來。這正是:
先以金迷閹貨眼,再用書動帝胄心。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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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爭執
() 趙羽自以為洞察了逆將關勝的肺腑,身為皇家子弟,他自然對這種挖自家牆角的小人恨之入骨。如果關勝是蔡京、高俅那般身份的大佬,趙羽還能容忍些兒,但關勝偏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武官,這就不能不叫趙羽火冒三丈了!
他感到的是一種被僭越後的恥辱——貪汙**?可以!大家千秋萬代就是打這麼過來的,可你也要分清界限,認清形勢——你一個小小的武官,竟然迫不及待地暴露出宰相首輔等級的貪腐嘴臉來——不收拾你收拾誰?!
於是趙羽開始絞腦子,盤算怎麼收拾關勝。
首先,這梁山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自己在這裡多浪費一剎那,大宋的江山就會多被那關勝敗上一分。那個阮銘川正好是個可以利用的傢伙,自己一定要坐了他的船逃出去,向朝廷揭露關勝這廝的醜惡面目。
常言說得好:捉賊拿贓,捉jiān拿雙,要揭露關勝的真面目,即使是皇族子弟,空口說白話也不行。不過,這裡這封信就是關勝通匪的鐵證,自然要順手牽羊捲走。
也不知阮銘川幾時會來接應自己,萬一逃走前被西門慶發現這封信沒了,那可乖乖不得了!不過趙羽眼珠一轉,把那本《三國關羽傳》也抄在了懷裡——本少爺看書看到中間,實在舍不下,於是隨手夾了個書籤,沒注意到這書籤原來竟是一封書信,方才上茅房,順理成章的就物盡其用了——啊呀!抱歉!抱歉!
如此一來,就算他西門慶是轉世天星,諒他這回也起不了疑心!縱然他會生氣,但這人一向大量,頂多自己誠心誠意地陪個不是,一天雲彩也就散了。
想到得意處,趙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微笑——趙氏皇家遺留在血脈中的那縷狐xìng,終於覺醒了。
趙羽伸著懶腰出了西門慶的書房,一步三搖,慢慢地往回走,看上去和平rì裡的紈絝作風並無二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段路,他是走得步步驚心——祖宗萬歲!萬歲萬歲你可萬萬不能睡啊!你一定要保佑你孫孫子,把這封信好好帶回去,揪出內jiān,保得大宋江山萬萬年!
阮銘川此時已經接到了西門慶的將令——今夜安排船隻,“救”趙羽出梁山。
終於可以行動了!阮銘川興奮得摩拳擦掌。只要今夜“救”了趙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