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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個龍子龍孫出去,自己這個細作的身價立馬大大提升,那時設伏引官軍入彀,必然是易如反掌了。

雖然這麼一來未免有些對不起關勝——這位關將軍人還是蠻不錯的——但自己在外飄泊了十多年,已經倦了,只盼此番替梁山立些微功後,回到石碣村老家,安安心心地打漁,也是修身養命之道。梁山治下,老百姓活得很滋潤,真是這頹世中的一方樂土,終老於此,夫復何求?

反正西門慶頭領對關勝一眾人採取的“歸心為上,奪命為下”的策略,自己大可省了那點兒愧疚的心思。

與此同時,晁蓋正在同西門慶、宋江、吳用悠閒地品茶。茶在北宋本來屬奢侈品,但自西門慶策劃梁山廣開商路後,就成了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了。

銅壺水雲靉靆中,晁蓋輕輕放下茶盅,笑道:“古人論茶,唯言陽羨、顧渚、天柱之類,竟不知這建溪茶居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西門慶亦笑道:“正是。就象那趙羽,雖然只是被紈絝了的一個趙氏子弟,但計劃得當時,還是別有妙用。”

宋江抱著茶碗沉吟道:“我還是信不過那阮銘川,若他真是關勝派來的細作,如之奈何?”

晁蓋“哎”了一聲,勸道:“三郎過慮啦!阮氏三雄的故人,豈是那輩小人?”

眾人都笑了起來。吳用道:“天王哥哥這四海的xìng子啊!雖然漫撒了些,但識人還是不錯的。這些天小生觀察下來,這阮銘川還算老實本分——不過就算他不老實不本分,這回他也變不出花樣來——他只知道救出趙羽博取更大的信任,卻不知道趙羽身上其實還藏著更大的餌。四泉兄弟這一計雙管齊下,抽徹連環,確屬jīng妙!”

宋江“嗯”了一聲道:“若四泉兄弟此計成了,自然十分是好。我只是擔心朝廷會不會相信?畢竟上回收服張清、徐寧兄弟時,咱們已經使過一次反間計了,這回再使……諸葛孔明的空城計雖佳,但也只能使一次呀!”

西門慶正sè道:“公明哥哥儘管放心!你須知道,現在的朝廷上下都是一幫絕頂的聰明人在主事,他們越是聰明,集體做出的決策就越是愚蠢。當一個腐朽的反動王朝覆滅前,都會如此倒行逆施,概莫能外——不信咱們來打個賭,這回的朝廷終究會把如關勝、郝思文、宣贊此類耿介之士都關進囚籠裡來——賭嗎?”

宋江一聽這話,顏sè更變,跳起身道:“四泉兄弟!你何出如此無父無君之言?當今官家,至聖至明,只是為jiān臣矇蔽,一時美玉汙瑕耳!你我雖廁身草莽,但豈可墮了青雲之志?誰知你不但不思報效,反而詛咒起亡國來!我且問你,大宋亡了,於你有甚好處?”

西門慶搖頭嘆道:“公明哥哥差矣。國者,疆域、文明、政權之一體也。縱亡,也只是亡一家、一姓、一族、一撮特權階級而已——疆域總在人民心中,中華文明世傳不昧,yù亡如此華夏,可能嗎?至於惡政,只恨其亡不速,如對其心存幻想,實屬可悲。”

宋江怒髮衝冠,只是肚中材料有限,不能反駁得那等花團錦簇,做押司時強詞奪理撒潑放刁的手段在晁蓋吳用面前又使不出來,只急得他嗔目直指,張口結舌,突然間放聲大哭:“國將不國矣!”

晁蓋、吳用這時攔在二人之間,說這個勸那個。西門慶本來就無心挑事,宋江更不敢和西門慶發生肢體上的衝突,所以根本沒有掐起來的可能。最後宋江在吳用的扶掖下,一路叫喚著太祖太宗,淚奔著去了。

看著遠去的宋江背影,晁蓋搖了搖頭,回頭衝著西門慶苦笑:“唉!一個是三郎兄弟,一個是四泉兄弟——這該叫我這個做哥哥的如何是好?”

西門慶道:“小弟也不意如此。若是別個,小弟必然讓著公明哥哥——但大義所在,卻是非爭不可的!”

晁蓋嘀咕道:“大義大義!世界恁的大,卻容不下兩個大義?我且翻翻《金剛經》,如是我聞中,或者有個解釋的法子!”

於是,兩個人一個品茶,一個閱經,正悠然間,卻從無聲處聽驚雷,早咆哮進一個人來,卻是黑旋風李逵。這黑廝大睜起圓彪彪一雙紅眼,見了西門慶便大叫:“好四泉哥哥!我敬你是好漢,你便打我殺我,鐵牛也只是受著——可你怎的欺負起公明哥哥來了?哥哥那般英雄,今rì卻哭得似個娘們兒!——你這般不給公明哥哥留臉,且說個道理來!”

西門慶一聽這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臥槽泥馬勒戈壁!及時雨宋江不會跟人說道理,黑旋風李逵倒會跟人說道理了!”

當下笑著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