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卻遮不住女兒家脈脈的羞意。青衣女子咬了唇皮兒,又思量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先暗中偷窺其人幾天,是與不是,自有蛛絲馬跡!”
既然拿定了主意,青衣女子精神陡振,當下哼著歌兒挽起髮髻,挎了法寶飛劍,一道雲光,人已無影無蹤。
燕青此時,哪裡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尾行的目標?他出了魯山牌二龍山,一時回不得青州,只在荒郊野地裡信馬由韁地打轉,心中想道:“我臨陣驚馬,吆喝四泉哥哥,讓他施展妙計,將主人哄也好,誑也好,請到軍前與史師叔一見,也不知這件事辦得怎麼樣了?算了,此時想也無用,反正主人就算到來,也得兩天工夫,這兩天我就在這青州附近隨喜隨喜吧,也順手獵些野味兒,兩天後拿回軍中與主人接風洗塵!”
燕青lang蕩遊神的性子,宿風眠月在他是家常便飯。而此時梁山營裡,西門慶已經派人出馬,往壽張縣裡二請盧俊義。這正是:
紅顏思謀做黃雀,公子籌策請麒麟。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請盧俊義
這一回二請盧俊義,西門慶派了焦挺和鮑旭。焦挺已經去過一次壽張縣,屬於識途老馬,而且他和鮑旭跟燕青都是打出來的交情,做起事來積極性很高。
焦挺和鮑旭領了西門慶的囑託與將令,二人輕裝簡從直往壽張縣來。一路無話,進了縣城來到盧府,門上一看梁山的頭領又來了,趕緊通報進去。
盧俊義正與馬伸會酒,聽到梁山來人有急事,便命將焦挺鮑旭請入,落座後問道:“卻不知兩位頭領前來,有何貴幹?”
焦挺苦起了臉。他的臉本來就很苦,這一刻意,更顯得雪上加霜:“盧員外,大事不好了!”
盧俊義面色不動:“哦?何事驚慌?”
鮑旭在旁邊推波助瀾:“前日裡燕青兄弟到了青州,出馬與曾頭市敘同門之誼,沒想到那史文恭計較昔年員外打斷他腳脛的前仇,兩下里廝鬥起來,燕青兄弟不敵,落荒而走,竟不知流落到哪裡去了!”
盧俊義點頭道:“喔——原來如此。”
焦挺見盧俊義聽了此訊息後,臉上沒半分憂急之色,心中不免先涼了半截。也不知該說這盧俊義是天生慢性子呢?還是該說他天性涼薄呢?自己的弟子被打沒了,他連眉毛都不動一下,真是人中的異數啊!
於是焦挺哀懇道:“我家西門頭領忙著四處找尋燕青兄弟蹤跡,一時顧不得親身前來,因此才派我們兩個到此送信,還望盧員外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往青州城下走一遭兒,尋到燕青兄弟,才是放心!”
在鮑旭的隨聲附和聲中,盧俊義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負手道:“二位頭領差矣!我那小乙,最是明敏不過,只不過是臨陣落荒而走,又值得憂煩甚麼?他在大名府時,一年中倒有三個月在野地裡遊蕩,我若通通都操心起來,便是有十顆心,也使碎了。你們這便回去,替我上覆三奇公子,就說過得幾日,燕青必然馬背上馱了山珍野味回去,叫他不必杞人憂天地牽掛。”
說完後,一聲“送客”,自轉入內廳去了。焦挺和鮑旭面面相覷,二人無可奈何,只得垂頭喪氣地告辭。
內廳中,盧俊義和馬伸細說原委,馬伸冷笑道:“此必是西門慶賺員外之計也!”
盧俊義亦深以為然,笑道:“我那小乙,一身的好本事,便是孤身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放心得下。西門慶以此空言來唬我,我卻不是世上那等一味憨溺子弟的家長,他那巧心思,只好往別人身上使去吧!”
二**笑著喝酒不提。且說焦挺和鮑旭兩個,灰溜溜離了壽張縣,逕回青州府。一路還是無話,等歸了營盤,迎頭正碰上燕青——果然不出盧俊義所料,燕青馬背上馱滿了山珍野味,也是蹓蹓躂躂地回來了。
見了燕青,焦挺和鮑旭大喜,二人上前敘話,見燕青答禮時心神有些不屬,於是問道:“小乙兄弟怎麼了?”
燕青搔頭道:“我這兩天在野外,射獸落禽,收穫頗豐——偏偏碰上了一樁怪事。”
焦挺鮑旭齊聲問道:“甚麼怪事?”
燕青滿臉的不可思議:“我這兩天裡烤好的食物,總是莫明其妙地要丟一半兒。按說以小弟的本事,有心時,一丈之內花飛葉落,都瞞不過我的耳朵去,偏偏手邊的食物打個盹兒的工夫,就不見了,而且連半些兒蛛絲馬跡都尋不出來——lang子燕青素不服人,但遇上了如此妙手空空的神技,這回可真是心服口服了!”
梁山營盤遠處,一個青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