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象聽到了些什麼,得意地笑了笑後,又埋頭下去抱了只烤野雞猛啃,雖然吃得滿臉是油,兀自含含糊糊地讚不絕口:“好吃!好吃!”
燕青、焦挺、鮑旭三個說奇道怪,一路來到中軍帳,見了西門慶和梁山眾好漢,焦挺鮑旭上前交令。二人含羞帶愧,說盧俊義如何難請,西門慶以好言安慰,只道:“再圖別計!”
西門慶當然知道盧俊義難請,雖然拉著燕青的大旗做虎皮,但十有捌玖也是大象屁股推不動、請不來,所以這回二請盧俊義,只是聊盡人事,他自己沒去白費力氣。現下聽了焦挺鮑旭所言,西門慶也沒失望,只是暗中思量:“怎生想條妙計,讓這隻玉麒麟不得不來方好!”
燕青在旁邊聽著,卻是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我何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恁地時,主人是非來不可!”
想到得意處,自信滿滿地出列道:“四泉哥哥,要請主人來,小乙這裡卻有一計,待明日再與曾頭市交兵見陣後,便知端的。”
眾好漢聽了都喜慰道:“小乙兄弟既已有了妙計,何不明言?”
燕青笑道:“若明說時,就不靈了!”
西門慶與燕青四目對視片刻,心中亦是靈光一閃,於是展顏一笑,點頭道:“好吧!就依小乙兄弟!”
燕青看西門慶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心中一愣,暗想道:“不是吧?難道四泉哥哥這般了得,竟然已經識破了我的算計?可若是他神目如電,對我計洞若觀火,以他那等義氣深重的性子,又怎會叫我去行險?可若說他還是矇在鼓裡,又何必對我笑得如此高深莫測?”
一時間,燕青倒是糊塗了起來。
第二日,兩陣擺開,大將當先出列。西門慶卻沒有隨眾人臨陣,只是交給燕青一個錦囊,說道:“緊要關頭,方可使用。”然後穩坐中軍帳,煮茶自飲,意態閒適。
見西門慶如此神秘行事,不但燕青繼續糊塗,連眾好漢都嘀咕起來。卻不知西門慶早已把軍法官喪門神鮑旭喚了去,暗中叮囑了一番,鮑旭聽了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想到西門慶算無遺策,還是點頭接令。
兩陣對圓,燕青當先出馬,口口聲聲,只叫曾家五虎之首曾塗說話。曾塗見這小師弟去而復回,笑向史文恭稟道:“師傅,我再去和燕師弟玩耍一回。”史文恭聽了莞爾,點頭答應,曾塗躍馬出陣。
來到兩陣垓心,兩將按轡對語,曾塗先笑嘻嘻地道:“燕師弟,前些天師兄可得罪了。怎樣?平原縱馬,四下裡風光還堪賞玩嗎?”
燕青也笑嘻嘻地道:“若不是師兄馬後加鞭,小弟怎能得了一番奇遇?今日前來,還要多謝師兄成全之恩!”
曾塗奇道:“奇遇?是甚麼?”
燕青搖著手指裝神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曾塗嗤之以鼻:“不可說?好!那我再問你,我師傅讓你請盧師伯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啦?”
燕青悠然道:“今日陣上重逢,小弟還要再向師兄請教!若勝得我,我師傅自然前來。”
曾塗聽了大笑道:“既如此,提起槍來!”
二將雙槍並舉,戰在一處。交馬只一合,燕青軟綿綿一槍,跟沒吃飽飯一樣扎過去,倒把曾塗看糊塗了,一時弄不清燕青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慎重起見,曾塗還是不丟不頂,輕接輕架,把應變的餘力留足到十二分。
燕青一槍扎空,整個人失了重心一般,直向曾塗這邊栽歪過來,口中兀自大呼小叫:“啊喲不好!我要掉下馬去了!”這時的曾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平日裡刻苦鍛煉出來的應變本能,卻叫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噌”一把揪住了燕青腰間的獅蠻帶,叫丹田一粒混元氣用力一提:“你給我過來吧!”
按理說,要害破綻落入敵手,此時燕青應該用力掙扎才對。誰知燕青雙足一點馬鐙,一個借力,沒讓曾塗費半分力氣,輕輕巧巧地將自己一個大活人送進了曾塗的掌握之中,口中還笑道:“師兄,切記輕拿輕放,小弟生平沒吃過大苦頭,經不得你用力一摔。”
燕青一合即敗,一合即遭擒,這一下變起倉促,兩陣之上除了梁山軍法官鮑旭,誰都意想不到。鮑旭揮舞著法刀,飛馬掠陣,口中大喝道:“傳西門慶哥哥將令!縱然陣前有失,本陣諸將,不得妄動,有違令者,皆斬!”
鮑旭手下的軍法隊星散開來,這邊把呂方、郭盛的弓箭壓了下去,那邊勒住焦挺的馬頭,只叫:“西門慶頭領有令,陣前雖有失,諸將不得妄動!”
林沖、欒廷玉雖然不明究竟,但軍令如